他們甚至沒有離開自己腳下的土地一寸!結界扭曲了他們的感知,此刻依舊發揮著作用,讓他們以為自己仍在熟悉的“盟重平原”上安居樂業。
唯有聖殿最頂層第三層)的沃瑪神廟,以及其中狂怒咆哮、吸收著狂熱信徒力量的惡魔沃瑪,被完美地隔絕在外。
惡魔沃瑪猩紅的豎瞳猛地望向虛空,它感覺到一股無法抗拒的偉力瞬間抽走了聖殿下層空間那龐大而純淨的生命源力!這源力本應是它恢複巔峰的盛宴!
“誰——?!”惡魔的咆哮在神廟中震蕩,卻無法穿透那層無形的屏障,更無法觸及那剝離的力量源頭。
星辰塔頂。
明燈的左手掌心之上,虛空中懸浮著兩個微縮的光影模型。一個是沃瑪森林的地貌,另一個,則是被完美剝離出來的、生機勃勃的聖殿第一層和第二層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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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投向瑪法世界遙遠的東方——那片被世人稱為“死亡絕域”的無儘荒漠深處。
神識掃過,瞬間鎖定了荒漠中心一處被強大天然禁製隱藏了數萬年的巨大綠洲。那裡水源豐沛,土地肥沃,靈脈潛藏,足以承載一個新的文明。
“歸位。”
左手輕輕一送。
掌心中的微縮光影瞬間消失。
下一刻,在死亡絕域那處隱秘綠洲的上空,空間如同水波般蕩漾開來。
被剝離的兩層聖殿世界,連同其上的七百六十二萬生靈與所有造物,如同畫卷般被輕柔地鋪展開來,完美地、無聲無息地嵌入了那片廣闊的綠洲之中!
陽光依舊明媚結界模擬效果仍在),河流依舊流淌,孩童的嬉笑聲依舊在“新”的村落間回蕩。農夫扛著鋤頭走出家門,驚訝地發現田埂邊多了幾叢從未見過的、散發著清香的沙漠荊棘花綠洲特有植物),隻當是昨夜風帶來的種子,嘟囔了幾句便繼續勞作。
圖書館裡,老祭司拂去一本典籍上的灰塵,對窗外“新”出現的幾棵高大棕櫚樹綠洲植物)投去困惑的一瞥,旋即又沉浸在古老的文字中。
綠洲天然的禁製與明燈悄然加固的守護結界融為一體,將這個承載著原始遺脈的“新世界”完美地隱藏、保護起來。從此,他們不再是沃瑪聖殿的“地下囚民”,而是死亡絕域深處,一片失落綠洲中的真正主人,說不定這裡的人類還會鑄就另一個傳奇。
惡魔沃瑪再也無法染指這份純淨的生命源力。
做完這一切,明燈的氣息沒有絲毫波動,仿佛隻是拂去了衣袖上的一粒微塵。
他低頭,看向膝上沉睡的少女。花令儀似乎夢到了什麼甜蜜的事情,嘴角微微上揚,無意識地更緊地抱住了他的手臂。
明燈眼中的宇宙星河流轉褪去,重新盛滿隻屬於她的溫柔星光。他輕輕調整了一下姿勢,讓她睡得更安穩,指尖拂過她微蹙的眉心,帶來安寧的力量。
三十三重天·天鏡殿
靈慧神君和妮露神君剛剛用仙膠勉強粘好天鏡的裂縫,正心有餘悸地拍著胸口。
“嚇死我了,要是讓帝尊知道我們把天鏡擠壞了…”靈慧神君話音未落,妮露神君突然指著天鏡尖叫起來:“快看!帝尊大人的左手!”
鏡中景象:明燈溫柔垂眸看著膝上熟睡的花令儀,右手輕撫她的發絲。而他的左手,看似隨意地搭在星願石邊緣,掌心向上。
但在兩位神君的神目之下,卻能看到那掌心之中,正上演著無聲的乾坤倒轉、創世偉業!
沃瑪聖殿兩層世界的剝離、跨空間轉移、嵌入綠洲…所有過程如同快放的默片,在明燈掌心方寸之間流轉!
“天…天呐…”靈慧神君手中的仙膠瓶“啪嗒”掉在地上,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蟠桃,“隻手…隻手剝離小世界!跨越虛空!歸位綠洲!這…這帝尊真正的力量回歸了嗎,那怎麼還不回來?”
妮露神君激動得渾身發抖,七彩披帛無風自動:“不止是力量!掌控!創造!你看那些凡人,連夢都沒醒!帝尊大人連他們腳下踩著的草葉、呼吸的空氣都完美複製過去了!這比開天辟地還難啊!”她突然捂住心口,“我…我感覺我要暈過去了…太…太帥了!就是啊,帝尊怎麼還不回來?”
“重點是帝尊做這一切的時候!”靈慧神君猛地抓住妮露的肩膀搖晃,指著鏡中明燈凝視花令儀的眼神,“他還這麼溫柔地看著那個姑娘!左手改天換地,右手兒女情長!啊啊啊!這反差!這氣度!這深情!我死了我死了!”
兩位神君再次陷入癲狂狀態,完全忘了天鏡剛被粘好,抱在一起又跳又叫。
靈慧神君甚至開始用留影石瘋狂記錄這曆史性的一刻:“必須記錄下來!這絕對是三十三重天最浪漫的創世時刻!帝尊為紅顏,隻手移山河!就讓他多玩會吧,我們也好好學習下,嘿嘿!”
星辰塔頂
夜風送來無妄海特有的潮聲。花令儀在睡夢中呢喃了一句模糊的夢話,往明燈懷裡又縮了縮。
明燈替她掖好滑落的披風一角,目光掃過塔外浩瀚的星河,最終落向遙遠的沃瑪森林方向。他能清晰地“看到”第三層神廟中,惡魔沃瑪因失去龐大生命源力而發出的無能狂怒,以及它更加瘋狂地壓榨那些被噬魂引控製的信徒。
“種子已埋下,舞台已清空。”明燈在心中低語,異色瞳底閃過一絲冰冷的銳芒,“剩下的戲碼…該由你們去演繹了。”他不再關注那片躁動的魔域,仿佛那隻是棋盤上一枚無關緊要的棋子。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懷中少女安睡的容顏上,仿佛這才是他宇宙的中心。指尖凝聚起一絲微不可察的星輝,輕輕點在她的眉心,為她隔絕了塵世一切可能的驚擾。
塔頂星光溫柔,海浪輕吟。
創世的神明收回了改天換地的左手,此刻,他隻想做守護一顆小星星的明燈。
而遙遠的死亡絕域深處,一片被神明祝福的綠洲,正沐浴著真實的星光,開始了它嶄新而安寧的紀元。沃瑪聖殿的陰影,已成為被遺忘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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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會演繹如何的精彩呢?”明燈神識又看向一處連夜策馬奔波的人群,那裡有個少年,他作為神明也看不透他的未來,這個人也一直是他關注,也是期待的——離歌!
毒蛇山穀·夜
月光吝嗇地透過厚重、帶著腐爛沼澤氣的毒瘴,勉強勾勒出腳下泥濘扭曲的小徑輪廓。毒蛇山穀,名不虛傳。空氣粘稠濕冷,混雜著腐葉、淤泥和某種甜腥得令人作嘔的氣息。兩側是張牙舞爪的怪樹黑影,黑暗中“嘶嘶”的爬行聲和不知名夜梟的怪叫此起彼伏,三百多匹戰馬的馬蹄裹著厚布,踩在爛泥裡發出沉悶的“噗噗”聲,如同敲打著地獄的邊鼓。戰神殿的三百精銳,連同西風域和離歌,在這令人窒息的黑暗中沉默疾行,目標是毒蛇山穀另一端的軍事堡壘——烈九元帥的前哨站,也是通往毒蛇山穀官道的咽喉。
“操!這鬼地方,吸口氣都怕吸進條毒蟲!”隊伍中間,一個絡腮胡老兵低聲咒罵,聲音在死寂中格外刺耳,“老子寧願在盟重荒漠跟惡魔飼養的牲口乾架,也好過在這鬼地方喂蚊子!”
他旁邊一個年輕點的士兵縮了縮脖子,緊張地盯著路邊一叢簌簌作響的陰影:“胡哥,少說兩句吧,瘮得慌…”
就在這時,異變陡生!
“咻咻咻——!”
尖銳的破空聲撕裂了山穀的死寂!數十道烏光毫無征兆地從兩側高聳的怪樹樹冠和嶙峋的巨石後激射而出,如同毒蛇的獠牙,直撲隊伍前列的西風域和離歌!那烏光速度極快,帶著腥風,顯然是喂了劇毒的吹箭!
“敵襲!舉盾!”西風域反應極快,一聲暴喝,手中長劍“錚”然出鞘半寸,寒光乍現。他身側幾名親衛幾乎是本能地舉起了臂盾。
然而,有人比他更快!
“哼!”
一聲冷哼仿佛就在眾人耳邊炸響。離歌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從馬背上消失!
下一刻,他已出現在隊伍最前方,裁決之杖甚至未曾完全離背,隻是那纏繞杖身的紅綢如同活物般驟然繃直、狂舞!
“叮叮叮叮——!”
一陣密集如驟雨打芭蕉的脆響!那些激射而至的毒箭,竟被那看似柔軟的紅綢精準無比地一一抽飛、絞碎!紅綢過處,帶起淩厲的罡風,將彌漫的毒瘴都攪開了一片。
“藏頭露尾!”離歌的聲音冷冽如冰,目光如電掃向箭矢來處。
“嗖!嗖!嗖!”
十幾道黑影如同蝙蝠般從樹影和石後撲出!他們身著緊身夜行衣,臉上戴著慘白的麵具,隻露出兩點毫無生氣的眼睛,動作迅捷詭異,落地無聲,手中短刃在微弱的月光下泛著幽藍的淬毒寒光,目標明確——直取離歌!
“是‘紅秀’的‘無麵傀’!”西風域認出了來路,眉頭一擰,正要拔劍上前。
“西風,護好弟兄們!”離歌頭也不回地低喝一聲,裁決之杖終於離背!
“嗡——!”
一聲奇異的嗡鳴,暗黑色的杖身仿佛活了過來,離歌手腕一抖,裁決之杖化作一片暗金色的狂瀾,帶著沛然莫禦的沉重力量,悍然迎向撲來的十幾道黑影!
戰鬥瞬間爆發!
離歌一人一杖,竟如虎入羊群!裁決之杖展開的基本劍法在他手中時而沉重如山嶽,橫掃千軍,將正麵撲來的三名刺客連人帶刀砸得倒飛出去,骨骼碎裂聲清晰可聞;時而靈動如毒蛇,點、戳、挑、崩,精準地擊打在刺客的手腕、關節、穴道,每一次輕觸都伴隨著慘叫和兵器脫手。
他的步法更是詭異莫測,在狹窄崎嶇的山道上輾轉騰挪,竟將十幾名刺客的圍攻儘數接下!刺客們配合默契,刀光編織成網,毒霧、飛針、鎖鏈層出不窮,陰險毒辣,招招致命。但在離歌那沉重又靈動的裁決之杖和飄忽如鬼魅的身法麵前,竟顯得束手束腳。
一個刺客從離歌背後的陰影中無聲竄出,淬毒匕首直刺後心!離歌仿佛背後長了眼睛,裁決之杖反手向後一遞,杖尾精準無比地撞在刺客胸口,那刺客如遭重錘,噴血倒飛,撞在一塊巨石上沒了聲息。
另一個刺客從上方樹冠撲下,刀光直劈天靈!離歌不閃不避,裁決之杖向上一撩,“鐺”的一聲巨響,火星四濺!那刺客隻覺一股無可抗拒的巨力傳來,虎口崩裂,短刀脫手飛出,整個人被杖上蘊含的巨力帶得向上拋飛!
“好!”西風域在馬上看得分明,忍不住喝了一聲彩,隨即又懶洋洋地靠回馬鞍,對著身後同樣看得目瞪口呆的三百戰神殿力士笑道:“看見沒?這就叫效率!咱們離歌兄弟一個人包圓了,人家連一招高級劍法都沒有用,咱們呐,就安心當個看客,彆下去添亂,省得被誤傷。”
三百鐵騎整齊劃一地停在原地,馬匹偶爾不安地打著響鼻。士兵們伸長了脖子,看著前方那銀甲青年在十幾名詭異刺客的圍攻中如同閒庭信步,裁決之杖揮舞間帶起的風壓甚至吹到了他們臉上。
“嘖嘖,離歌大人這功夫,比在封魔穀殺觸龍神時又精進了!”絡腮胡老兵咂咂嘴,從懷裡摸出個油紙包,慢悠悠地打開,裡麵是幾塊硬邦邦的肉乾。他掰了一塊塞進嘴裡,含糊不清地說:“照這架勢,半炷香都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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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一個年輕士兵看得熱血沸騰,手按在刀柄上:“西風大人,咱們真不去幫忙?人多力量大啊!”
西風域翻了個白眼,用劍鞘輕輕敲了敲那士兵的頭盔:“幫什麼忙?沒看見離歌兄弟打得正順手?咱們下去,萬一踩著他影子,或者擋了他揮杖的路線,那才叫幫倒忙!再說了,”他指了指那些刺客詭異飄忽的身影和淬毒的兵器,“這幫‘無麵傀’是紅秀那瘋婆娘養的毒蛇,滑溜得很,專精暗殺合擊,咱們這大隊人馬衝過去,陣型一亂,反倒給他們可乘之機。現在這樣多好,離歌兄弟一個人把他們全吸住了,咱們看戲,安全又省心!”
另一個老兵深以為然地點點頭,也從懷裡掏出個水囊,灌了一口:“西風大人說得在理!離歌大人這是體恤咱們趕路辛苦,給咱們表演助興呢!來來來,老閣,肉乾分我一塊,光看打架,肚子都看餓了。”
“就是就是,這可比城裡耍把式的精彩多了!”又有士兵附和道,甚至有人開始小聲打賭,“我賭十個銅板,離歌大人下一招能放倒三個!”
“我賭五個!最多兩個,那幫孫子開始學精了,躲得快!”
士兵們嘻嘻哈哈,氣氛輕鬆得仿佛在趕廟會看雜耍,渾然忘了身處險地。隻有西風域,雖然嘴上調侃,眼神卻始終銳利地盯著戰場邊緣的陰影處,警惕著可能存在的第二波伏擊。
場中,離歌已經徹底掌控了局麵。裁決之杖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每一次基本劍法的揮擊都帶著風雷之勢,沉重得讓空氣都發出嗚咽。刺客們引以為傲的合擊之術在他絕對的力量和速度麵前土崩瓦解。慘叫聲、骨骼碎裂聲、兵器碰撞聲不絕於耳。
一個刺客被杖風掃中,如同破麻袋般飛向路旁,正好撞在西風域的馬前。
西風域低頭看了看地上抽搐的刺客,又抬頭看看前方如同戰神般的身影,歎了口氣,對著離歌的背影喊道:“喂!離歌!給兄弟留一個練練手啊!我這劍都快生鏽了!”
離歌正一杖將最後一名試圖逃竄的刺客砸得嵌進地裡,聞言頭也不回,隻冷冷甩過來一句:“下次趕早。”
西風域聳聳肩,對著身後憋笑的士兵們攤手:“得,白喊了。收工收工!都下馬,看看有沒有活口能問出點紅秀那瘋婆娘的消息!順便,”他指了指地上的屍體,“把這些垃圾清理了,彆擋了咱們離歌兄弟的路!”
三百戰神殿力士轟然應諾,動作麻利地下馬,開始清理戰場,竟真如西風域所說,連馬都沒下,戰鬥就結束了。
離歌收杖而立,裁決之杖斜指地麵,杖尖一滴暗紅色的血珠緩緩滴落,滲入泥濘。他銀甲上沾染了些許泥點和血汙,氣息卻依舊平穩悠長,仿佛剛才那場激烈的戰鬥隻是熱身。
他抬眼望向山穀更深處,黑暗依舊濃稠,仿佛剛才的刺殺隻是這片險地微不足道的一個插曲。然而,離歌的眼神卻更加銳利。
西風域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甲:“行啊,兄弟!這劍法夠勁兒!不過,紅秀那娘們兒派這些炮灰來,怕是連試探都算不上,頂多惡心惡心咱們。前麵…怕是還有硬茬子。”
離歌點點頭,目光掃過正在清理戰場的士兵們,聲音低沉卻清晰地傳開:“此地不宜久留,加快速度,天亮前必須趕到驛站!”
“是!”士兵們齊聲應道,迅速翻身上馬,隊伍再次啟程,馬蹄聲在寂靜的山穀中回蕩,比之前更加急促。
而在山穀某處極其隱秘的陰影裡,一雙毫無感情的眸子透過一個微小的水晶球,將剛才的戰鬥儘收眼底,隨即,那水晶球的光芒悄然熄滅。
沙巴克城中,一家客棧內燈火昏暗的密室。
紅紗蒙麵的紅秀緩緩放下手中的水晶球,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麵,發出“篤、篤”的輕響。
“隻用基本劍法就…這個人。”她低語著,聲音帶著一絲冰冷的玩味,“看來,得給這位‘玄霄之子’,準備一份更‘隆重’的見麵禮了。”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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