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書說到，璃月和雷淵，神兵交鋒。
天際仿佛被撕裂成兩半，一半是璃月周身流轉的幽暗能量，如永夜降臨；
一半是雷淵引動的萬丈雷霆，似天罰降世。
兩位神明懸立於蒼穹之巔，下方戰場的廝殺聲仿佛都沉寂下去，所有目光都聚焦於這場決定戰局的神戰。
“雷淵！這就是你要我選擇的大道？”璃月的聲音穿透雲霄，暗黑神劍嗡鳴作響，“以雷霆鎮壓異見，以武力推行秩序！”
雷淵的目光複雜，雷霆之戟橫在身前：“璃月，收手吧。你我所求皆為蒼生，何須兵戈相向？”
“好一個皆為蒼生！”璃月冷笑，眼中卻閃過一絲痛楚，“當你率軍踏平影妖穀時，可曾想過那也是蒼生？當你焚毀暗夜森林時，可曾想過那也是蒼生？”
話音未落，她已化作一道幽影疾射而出。暗黑神劍劃破長空，帶起一道百丈長的黑暗劍芒，所過之處空間扭曲崩裂。
雷淵凝重舉戟，周身雷霆奔湧形成護盾。兩股神力轟然對撞，爆發的衝擊波將下方數百戰士掀飛。
“那些都是不得已之舉！”雷淵格開連續攻勢，聲音在雷霆中回蕩，“舊秩序必須打破，新秩序才能建立！”
“誰的秩序？天庭的秩序？”璃月攻勢更猛，劍法淩厲狠辣，每一劍都直取要害卻又在最後瞬間偏轉三分。
雷淵敏銳地察覺到這細微的留手，心中微動：“天尊的秩序是為萬世太平！”
“太平？”璃月突然收劍後撤，眼中滿是譏諷，“讓我告訴你什麼才是真正的太平！”
她雙手結印，暗黑神力如潮水般湧出，在空中凝聚成無數光影——那是被天庭大軍“淨化”的種族最後的影像：哭泣的孩童、焚毀的家園、絕望的眼神...
“這就是你們帶來的太平！”璃月的聲音顫抖著，第一次流露出深藏的情感。
雷淵怔住了，雷霆之戟微微低垂。那些畫麵衝擊著他的心神，讓他百年來堅信的理念產生了一絲裂痕。
“不，這不是我們本意，”他心中暗忖，“但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就在這瞬息分神之際，璃月突然發力。她騰空而起，凝聚全部神力於劍尖，暗黑神劍綻放出前所未有的幽光。
“暗夜終章！”
天地為之變色，一道貫穿天地的黑暗劍柱直劈而下，所過之處空間崩塌，萬物湮滅。
這是暗黑精靈族的至高秘技，以燃燒神源為代價的終極一擊。
雷淵猛然回神，感受到這一擊中蘊含的決絕與絕望。
他不再猶豫，雷霆之戟迸發出耀眼神光，周身雷紋儘數亮起。
“雷霆萬鈞！”
他沒有選擇閃避，而是直麵迎擊。
因為知道若是閃開，這一擊的餘波將毀滅下方大半戰場——包括雙方將士。
兩股終極力量對撞的瞬間，時間仿佛靜止。
黑暗與雷霆交織撕扯，形成一個不斷膨脹的能量球體。
下方戰士們驚恐地看著這毀天滅地的一幕，連廝殺都忘記了。
“為什麼...”璃月突然低語，聲音隻有雷淵能聽見，“為什麼當年神議之庭上那個明辨是非的雷淵神君，會變成今天這樣？”
雷淵心中一震，神力出現刹那紊亂。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璃月的眼神突然變化。
她看到了雷淵身後虛空中悄然浮現的一道幽暗符文——那是暗黑精靈長老暗中布下的絕殺陷阱！
“小心！”出乎本能，璃月強行偏轉劍勢，試圖推開雷淵。
但這瞬間的分心讓她露出了破綻。
兩股正在對抗的終極力量失去平衡，恐怖的能量反噬向她湧來。
雷淵反應過來時已晚。他眼睜睜看著璃月被自己的力量反噬，暗黑神劍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
“哢嚓——”
一聲清脆的斷裂聲響徹雲霄。
璃月的本源神器——暗黑神劍，竟從中間斷裂！
碎片如黑色星辰四散飛濺。
“噗——”神劍斷裂的反噬讓璃月噴出一口神血，額間幽月神紋瞬間暗淡。
她的身體如斷線風箏般從雲端墜落，長發在風中散開，如同一朵凋零的暗夜之花。
雷淵下意識伸手，卻隻觸到她飄散的發絲。那一刻，他眼中閃過連自己都無法理解的驚慌。
“璃月！”
雷淵接住璃月下墜的身軀，懷中女神已然昏迷，神血從唇角不斷滲出，染紅了他銀藍色的戰甲。
那一刻，雷淵心中湧起一股從未有過的恐慌——這不是對任務失敗的擔憂，而是純粹地害怕失去她。
“我這是在做什麼？”他心中自問，手上卻毫不猶豫地撕裂虛空，開辟出一條通往自己秘密神境的通道。
作為天庭神君，救助敵軍首領是重罪，足以讓他神位不保，甚至遭受天罰。
但當他看著璃月蒼白的臉龐，想起她在最後關頭推開自己的那一幕，所有顧慮都煙消雲散。
“就這一次，遵從本心吧，”他對自己說，抱著璃月踏入了神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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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處與世隔絕的秘境，紫竹成林，靈泉潺潺，空中漂浮著溫和的雷光精靈。
雷淵將璃月輕輕放置在靈泉邊的白玉台上，開始檢查她的傷勢。
情況比想象的更糟。暗黑神劍的斷裂導致神力反噬，璃月的本源幾乎破碎，幽月神紋黯淡無光。
更嚴重的是，她體內還有一股詭異的混沌能量在侵蝕神源——那是惡魔之力的痕跡。
“難怪你會如此偏激...”雷淵喃喃道，眼中閃過一絲明了。
他取出天庭至寶“九轉金丹”，小心地想要喂入璃月口中。
但昏迷中的她牙關緊咬，根本無法咽下。雷淵輕輕撬開她的唇齒，將金丹放入，然而下一刻，璃月身體本能反應，將金丹吐了出來。
嘗試數次無果後，雷淵陷入了兩難。
金丹必須儘快服用，否則璃月的神源將永久損傷。
他深吸一口氣，做出了一個連自己都驚訝的決定。
將金丹含入口中，以神力化開些許，然後俯身，輕輕吻上了璃月蒼白的唇。
那一刻，時間仿佛靜止。雷淵能感受到璃月唇瓣的柔軟，以及自己突然加速的心跳。
他將化開的金丹渡入她口中，並以唇相抵，防止她再次吐出。
金丹的神力緩緩流入璃月體內，修複著破損的神源。就在這時，璃月的睫毛顫動，緩緩睜開了眼睛。
四目相對，璃月先是迷茫，隨即震驚地發現雷淵正在親吻自己！
“放肆！”她本能地凝聚殘存神力，一掌擊在雷淵胸口。
雖然力量微弱，但這一掌蘊含著暗黑本源之力，還是讓雷淵悶哼一聲，唇角滲出血絲。他迅速後退，擦拭嘴角：“你聽我解釋...”
璃月掙紮著坐起，正要發作，卻突然感受到體內流轉的溫和藥力，以及正在修複的神源。
她愣住了，看向雷淵手中的金丹瓶，頓時明白了剛才發生了什麼。
“你...”她一時語塞，臉頰不由自主地泛起紅暈，“為何要救我？我可是你的敵人。”
雷淵平靜地擦拭嘴角血跡：“戰場上我們是敵人。但現在，你隻是一個需要救助的生命。”
這句話觸動了璃月內心最柔軟的部分。百年來，她聽到的都是“暗黑精靈乃異端當誅”，從未有人將她單純地視為一個“生命”。
“那也不能用嘴巴啊，你合上我的嘴巴，很難嗎？”她心裡想道，但是終究沒有說出。
在璃月傷勢漸愈的日子裡，雷淵每天都會來看她，並輔助治療她受傷的神源。
某個星光璀璨的夜晚，璃月倚在紫竹亭邊，看著雷淵操控雷光精靈編織成璀璨的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