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書說到,幽影獨自在幻境中淩亂...
幽影深吸了好幾口氣,努力調整麵部表情,試圖將那份社死的尷尬和剛剛獲得力量的微妙心情儘數壓下,重新戴好那副冷冰冰的麵具儘管他知道可能已經沒什麼用了),這才身形一閃,離開了能量內海幻境。
外界天色已近黃昏,夕陽給蠻荒平原的這片烈焰峽穀染上了一層溫暖的金邊。
他的隊友們果然都等在原處,隻是氣氛似乎有些……微妙?
驚蟄抱著雙臂靠在一棵大樹下,臉色臭得像誰欠了他幾百萬金幣,眼神時不時瞟向另一邊。
而璃月主母則牽著雷瑩的手,背對著驚蟄的方向,看似在欣賞風景,但緊繃的側臉線條透露著明顯的不悅。
這兩人周圍仿佛形成了一個無形的低氣壓場。
雷牙和雷閃兩兄弟倒是心大,早已把露營的行李收拾得整整齊齊捆好放在一邊,正蹲在地上用樹枝劃拉著什麼,似乎在研究明天的戰術。
雷瑩小丫頭則乖巧地站在璃月身邊,小聲地說著什麼,似乎在努力安慰璃月。
另一邊,夜無憂和那位仙風道骨的風行大師正湊在一起,低聲討論著,時不時比劃幾個手勢,似乎在研究某種功法或陣法。
恩琪也在一旁認真聽著,偶爾插話問上一兩句。
最熱鬨的是敖子諾和周秋燕那邊。
隻見龍女敖子諾不知怎麼竟真的召喚出了一個拳頭大小、躍躍欲試的小火苗看來契約很成功),正指揮著它“咻咻”地切割著路邊一塊堅硬的岩石,火花四濺。
周秋燕在一旁拍手叫好,眼睛亮晶晶的。
而最讓幽影心頭一跳的是——紫綰!
她居然看起來……無比正常?!
正和龍女站在一起,言笑晏晏地聊著什麼,臉頰紅潤,眼神明亮,仿佛剛才那個羞憤欲絕、一路狂奔逃離現場的人根本不是她!
隻是當她的目光不經意間掃過幻境出口,與幽影視線對上的刹那,那完美的表情出現了一絲極其細微的、幾乎無法察覺的僵硬,隨即撅嘴迅速移開,耳根處悄悄爬上了一抹可疑的粉紅。
幽影剛穩住身形,驚蟄第一個就看見了他,大步流星地走過來,濃眉擰著,語氣帶著點不耐煩和狐疑:“喂!幽影,你怎麼一個人進去了這麼久?紫綰妹子也剛出來不久,說你可能還在裡麵有點事要單獨處理。乾嘛呢?挖礦啊?”
這一嗓子,頓時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幽影隻覺得頭皮微微一麻,麵上卻維持著萬年不變的冰山臉,語氣平淡甚至帶著一絲理所當然:“嗯。內海能量有些異動,探查了一番。”他完美地避開了“一個人”和“這麼久”的具體內容。
“切,你小子一向神神秘秘的。”驚蟄撇撇嘴,似乎也沒多想,注意力很快又飄回璃月那邊,眼神複雜。
這時,璃月也冷冷地哼了一聲,沒看驚蟄,反而對著幽影開口,語氣倒是緩和了些:“沒事就好。還以為你被裡麵的烈火精靈留下當壓寨夫君了呢。”
這話像是隨口調侃,但怎麼聽都有點指桑罵槐的意思。
驚蟄的臉色瞬間更黑了。
幽影:“……”內心:謝謝,並沒有,隻是被圍觀了全場而已。)
如果幽影知道驚蟄和璃月也是和他與紫綰一模一樣的經曆,估計這對好基友,能抱在一起痛哭!
雷瑩少女跑過來,甜甜一笑:“幽影你出來啦!沒事就好!”
夜無憂和風行大師也停止了討論,看了過來。
夜無憂笑道:“幽影兄每次單獨行動必有收獲,看來此次幻境之行,收獲不小?”他眼光毒辣,似乎察覺到幽影氣息有了一絲難以言喻的精進和變化。
幽影麵不改色:“略有感悟。”他可不敢說收獲是“社死體驗券”和“圍觀打賞大禮包”。
敖子諾興奮地跑過來,炫耀似的讓小火苗在自己肩膀上跳躍:“幽影你看!我能控製它了!雖然威力還不大,但超酷!風行大師說以後能更厲害!”
周秋燕也笑著點頭:“子諾公主很有天賦啊。”
恩琪則好奇地看著幽影:“裡麵的能量異動?嚴重嗎?會不會影響我們明天去火龍洞?”
幽影搖頭:“無妨,已平息。不影響明日行程。”心想:異動就是我和紫綰造成的,現在已經平息了,謝謝關心。
紫綰這時也拉著龍女“自然”地走了過來,她極力避免直視幽影,故作輕鬆地對大家說:“哎呀,都出來就好了!天色不早啦,我們趕緊回城吧!好好休息一晚,明天還要去火龍洞探險呢!聽說裡麵有很多厲害的魔物和寶貝!”
她這話成功轉移了話題。
雷牙雷閃立刻扛起行李:“走走走!回去吃頓好的!”
驚蟄哼了一聲,率先扭頭朝城裡走去。
璃月拉著雷瑩,也跟了上去,依舊沒看驚蟄。
其他人也紛紛收拾心情,說說笑笑地踏上歸途。
幽影默默走到隊伍末尾,目光落在前方那道強裝鎮定、步伐輕快的紫色背影上,嘴角幾不可察地微微勾起一絲無奈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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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丫頭……裝得倒挺像。不過,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明天……火龍洞麼?
他感受了一下體內新增的力量,冰藍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
也好。正好拿裡麵的魔物,試試這新得的、“社死”換來的力量,究竟威力如何。
夜色漸濃,一行人嬉鬨拌嘴著,身影漸漸消失在通往烈焰城的小路上。
而關於能量內海深處發生的、那不足為外人道的秘密,似乎暫時被掩埋在了黃昏的暮色之中。
一行人嘻嘻鬨鬨、吵吵嚷嚷地回到烈焰城的周家客棧,各自臉上都帶著不同的疲憊和興奮。
剛邁進大堂,驚蟄就一把拉住璃月的手腕,不由分說地就往樓上衝。
“喂!你乾嘛!”璃月試圖掙脫,臉上還帶著未消的怒氣,更多的是在眾人麵前被拉走的羞窘。
“回房!有事說!”驚蟄頭也不回,語氣強硬,腳下步子邁得極大,幾乎是拖著璃月上了三樓。
雷瑩少女眨巴著大眼睛跟了上去。
雷閃默契地堵住了驚蟄房間的方向,對好奇張望的眾人嘿嘿一笑:“老大和主母有‘要事’相商,閒人免擾!”
眾人心照不宣地發出曖昧的哄笑,各自散開回房。
唯有幽影,看著驚蟄和璃月消失的樓梯方向,冰藍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微妙的“同病相憐”和理解。
“砰!”地一聲,驚蟄用腳後跟踹上房門,甚至順手下了個簡單的隔音結界。
剛一鬆開手,璃月就猛地甩開他,:“驚蟄!你發什麼瘋!在大家麵前……你…!”她說完立刻像隻受驚的兔子,猛地掙脫他的懷抱,噔噔噔連退好幾步,直接衝進了裡間臥室,一頭撲進那柔軟得能淹沒人的大床裡,抓起一個錦緞枕頭死死捂在自己臉上,發出一聲長長的、悶悶的、羞憤欲絕的哀鳴:
“嗚——沒臉見人了!都怪你!都怪你!說什麼用神識探查過了沒人!嗚嗚……幾萬個啊……驚蟄!我恨死你了!這輩子都不想出去了!”
她的聲音隔著枕頭傳出來,帶著濃濃的哭腔和鼻音,兩條腿還在床上不甘心地蹬了幾下,顯然是窘迫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