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遲,玄夜動用自己權限,直接在後院開辟了一道安全區域,方便他們返回。
“大哥,大嫂,保重!”恩琪與兄嫂告彆。
“放心去吧,銀靈,我開啟了傳送門,你快刻錄傳送符篆。”玄夜吩咐道。
銀靈則迅速利用剛剛采購的材料,結合玄夜提供的空間坐標,現場繪製了數枚精致的、可定位返回翡翠園的傳送符咒。
“來來來,人手一枚,緊急情況捏碎就能直接回翡翠園後院,安全又快捷!”
銀靈得意地將靈符分發給驚蟄、夜無憂和玄天策。
天策接過靈符,小心收好,臉上滿是興奮。
他轉身吹了一聲清亮的口哨,隻見後院側方的獸欄中,一道火紅色的身影如電般竄出,赫然是一頭體型健碩、周身上下跳躍著青色三昧真火的神獸炎狼!
這頭炎狼比夜無憂和恩琪召喚的更為神駿,眼神靈動,氣息沉穩,顯然是玄夜精心培養的坐騎兼夥伴。
“小火,這次要靠你啦!”天策親昵地拍了拍炎狼低下的頭顱,利落地翻身騎了上去。少年英雄,騎乘神獸,端的是英姿颯爽。
“這個神獸,可以騎乘啊?”夜無憂有點眼紅了。
“那要我父親玄霄的道術開導才能,就大哥和父親的肥貓神獸能騎,連我自己的神獸都不行。”銀靈笑著解釋。
夏雨夫人看著整裝待發的兒子,眼中滿是慈愛與不舍,輕聲叮囑:“策兒,一切小心。”
玄夜點了點頭,目光掃過眾人:“事不宜遲,你們這就出發吧。牛魔洞天入口離此不遠,早去早回。”
“大哥,大嫂,我們去了!”恩琪揮手告彆。
“父親,母親,等我回來!”天策坐在炎狼上,用力揮手。
就在驚蟄也準備轉身跟上隊伍時,玄夜卻突然開口:“驚蟄小友,你稍留一步。”
眾人腳步一頓,疑惑地看向玄夜。恩琪更是投來詢問的目光。
玄夜麵容平靜,看不出喜怒,隻是對恩琪等人道:“你們先到前麵等候,我與驚蟄有幾句話要說。”
銀靈眼中閃過一絲了然和好奇,拉著還有些猶豫的恩琪:
“走吧走吧,大哥肯定有‘體己話’要交代咱們新姑爺。”
夜無憂也識趣地跟上,帶著一步三回頭、滿臉好奇的天策,牽著馬和炎狼向遠處走去。
待四人走遠,玄夜抬手布下了一道無形的隔音結界,確保他們的談話絕不會被第三個人聽去。
結界內,氣氛一時間有些凝重。
驚蟄站定,坦然麵對這位威勢日隆的大舅哥,心中猜測著他單獨留下自己的用意。
玄夜並沒有立刻說話,他隻是靜靜地看著驚蟄,那目光深邃,仿佛要穿透他的肉身,直視他的靈魂本源和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這是一種無聲的壓力,遠比任何言語的質問更讓人緊張。
良久,玄夜終於開口,聲音低沉而平穩,卻帶著千鈞之力:“驚蟄,我不管你是何來曆,身負何種因果。我隻看一點——你待我妹妹琪兒,可是真心?”
驚蟄迎著他的目光,沒有絲毫閃躲,語氣堅定如磐石:“天地可鑒,此心唯真。琪兒是我認定的愛人,我會用生命去守護她的笑容。”
玄夜眼神銳利如刀:“你的身邊,似乎並不止琪兒一位紅顏。”
驚蟄心中一震,知道這是無法回避的問題,他深吸一口氣,坦誠道:“是。璃月、龍女敖子諾、九淵人族萬芳、魔族淩美,她們皆於我微末之時相遇,情深義重,我無法辜負任何一人。對此,我從未隱瞞琪兒,她也……理解並接受。我或許貪心,但對我心中的每一位愛人,我都付出了同等的真心與責任。我無法給琪兒世俗意義上的唯一,但我可以發誓,在我心中,她的地位無人可以替代,我會傾儘所有,讓她幸福,絕不容她受半分委屈。”
這番話說完,驚蟄已經做好了承受玄夜怒火的準備。然而,預想中的斥責並未到來。
玄夜依舊靜靜地看著他,眼神中的銳利漸漸化為一抹複雜難明的神色,那裡麵有關切,有審視,甚至……有一絲極淡的、難以察覺的共鳴與無奈。
又沉默了半晌,玄夜的聲音再次響起,卻帶上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近乎推心置腹的語調,這在他這位以沉穩冷峻著稱的強者身上,是極其罕見的。
“驚蟄,你可知,我父親,玄霄天尊,在遇到我母親白璃之後,亦曾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過往?”
他說的是一直讓年少的他,有過恨的秋雅,後來釋然了。)
驚蟄聞言,猛地抬頭,眼中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這可是從未聽聞的秘辛!
玄夜的目光似乎穿越了時空,看到了某些塵封的往事,他繼續緩緩說道,聲音低沉得隻有結界內的兩人能聽清: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位女子,亦是驚才絕豔之輩,與父親並肩作戰,情投意合。然,天道弄人,造化無常,最終……唉,有些遺憾,注定無法圓滿。父親雖與母親白璃相敬如賓,恩愛有加,共同孕育了我們兄弟姐妹,但我知道,他心底深處,始終有一塊地方,藏著對過去的遺憾與那份未能善終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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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重新將目光聚焦在驚蟄身上,那眼神不再是審視,而更像是一種……來自同樣身處複雜情感漩渦中的男人的理解與告誡:
“我並非要指責你什麼。情之一字,最是難解,有時並非人力所能完全掌控。我今日與你說的這些,是希望你明白,擁有多份真摯的情感,並非一定是罪過,但隨之而來的,是遠超常人想象的責任與壓力。你不僅要平衡好她們之間的關係,給予每個人足夠的關愛與尊重,更要擁有足夠強大的實力和堅定的心誌,去守護這份在世人眼中或許‘不合規矩’的幸福,抵擋來自各方的風雨與非議。”
“我看得出來,琪兒是真心喜歡你,她也接受了你的全部。作為兄長,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你絕不能辜負她的這份信任與深情。無論未來遇到什麼,你都要牢牢記住今日在我麵前立下的誓言,護她周全,讓她快樂。若你將來有半分對不起她……”
玄夜沒有說下去,但那驟然收緊的眼神和周身一閃而逝的浩瀚威壓,已經說明了一切。
驚蟄心中巨震,他萬萬沒想到,玄夜單獨留下他,並非是為了斥責或反對,而是進行這樣一番深入靈魂的交談,甚至不惜透露父輩的隱秘來點醒他。這份信任與托付,沉重而真摯。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對著玄夜,鄭重地行了一個大禮,聲音鏗鏘有力:“大哥今日之言,驚蟄銘記於心,永世不忘!我在此以雷霆本源起誓,必不負琪兒,縱使前路千難萬險,九死一生,我驚蟄亦一力承擔,護她們一世喜樂安康!”
看著驚蟄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堅定與擔當,玄夜臉上那萬年不變的冰霜,終於徹底融化。
他緩緩地點了點頭,嘴角甚至勾起了一抹極其細微、卻真實存在的欣慰笑容。
“其實,當我想起你就是救了璃月宗師那個少年,我就知道,我妹妹其實是高攀了!你能冒大不韙的天險去救一個你愛的,而且本不屬於你的女人!我玄夜真心佩服!璃月夫人一生疾苦,又在神魔大戰中死過一次,她的確值得你去寵愛,其他人我不熟悉,但是既然是你愛之人,我也願你們幸福。”
他在驚蟄的詫異中,伸手撤去了隔音結界。
結界外,正在翹首以盼、猜測紛紛的恩琪、銀靈等人,隻見光芒散去,露出了裡麵的兩人。
讓所有人,包括與玄夜相伴十幾年的夏雨夫人都目瞪口呆的是——他們那位向來沉穩內斂、喜怒不形於色的玄夜天尊,此刻竟然……竟然用手臂親密地摟著驚蟄的肩膀!
兩人臉上都帶著一種難以形容的、仿佛達成了某種男人間至高默契的笑容,尤其是玄夜,那笑容中甚至帶著一絲罕見的、如釋重負的暢快!
“這……大哥他……”恩琪看得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