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開口問道:“老人家,聽說這幾年稻穀長勢都很好,糧價也持續走高,為何你們還......”老人渾濁的眼中掠過一絲苦澀,他顫巍巍地指向眼前一望無際的田野:“這稻穀長得再好,又與我們這些農戶有什麼乾係?”他長歎一聲,聲音裡滿是滄桑,“金豐城九成九以上的良田,早就被地主權貴們用各種手段巧取豪奪去了。你現在看到的這一大片,全是他們的產業。”老人彎腰抓起一把泥土,任由肥沃的土壤從指間滑落:“我們不過是替他們種地的佃戶,每日拚死累活,也隻能換得一口勉強果腹的稀粥。”他無奈地搖著頭,眼神空洞地望著遠方,“除了種地,我們什麼也不會,除了像這樣苟延殘喘,還能怎樣呢......”
老人話音未落,遠處驟然響起一陣暴烈的馬蹄聲,如同驚雷般由遠及近。隻見五六騎人馬氣勢洶洶地疾馳而來,馬蹄踏碎田埂,濺起一片泥濘。老人臉色瞬間慘白,枯瘦的手止不住地顫抖:壞、壞了……是東家少爺來了……他慌忙想要起身,卻因驚慌而踉蹌了一下,幸好被兒子扶住。幾個農戶手忙腳亂地收拾著碗筷,動作因恐懼而顯得笨拙慌亂。為首的錦衣少年騎著一匹棗紅大馬,還未到跟前就厲聲暴喝:好一群偷奸耍滑的賤骨頭!竟敢躲在這裡偷懶!他根本不給眾人解釋的機會,手中的馬鞭帶著破空聲狠狠抽向老人。鞭梢精準地抽在老人臉上,頓時皮開肉綻,鮮血順著深深的鞭痕淌下。老人慘叫一聲,踉蹌著栽倒在地,破舊的衣衫上沾滿了泥濘。幾個兒子慌忙去扶,卻被隨後趕來的惡奴用馬鞭逼退。錦衣少年端坐馬上,用馬鞭指著在地上痛苦呻吟的老人,嘴角扯出一抹殘忍的冷笑:老不死的,吃著我家的飯,還敢偷懶?他突然暴怒,我看你是活膩了!一個兒子跪地哀求:少爺息怒!我們天沒亮就出來乾活,這才剛吃上一口飯……田裡的活計一點都沒耽誤啊……閉嘴!少年猛地一鞭抽在他背上,賤種也配頂嘴?他環視著瑟瑟發抖的農戶們,眼神輕蔑如視螻蟻,既然吃著我們家的糧,就是累死也得死在田裡!誰敢偷懶……他突然獰笑起來,我就把他扔進河裡喂魔獸!
陽光照在他華貴的錦衣上,卻照不進那雙暴戾的眼睛。農戶們嚇得渾身發抖,連大氣都不敢喘,隻能顫巍巍地跪伏在泥地裡,任由鞭子落在身上。馬蹄踐踏著田埂,濺起渾濁的泥水。那騎在高頭大馬上的少爺仿佛陷入了某種癲狂,手中的馬鞭一次比一次狠厲地落下。老不死的廢物!他邊打邊罵,唾沫星子飛濺,你們這些賤種也配吃飯?也配歇息?鞭子撕裂空氣,發出尖銳的呼嘯,每一次落下都帶起一蓬血花。我家的狗都比你們這些賤民有用!至少還能看家護院!老人早已無力慘叫,隻能發出痛苦的呻吟,後背血肉模糊,鮮血浸透了破爛的衣衫,滴滴答答落在泥土裡。他的幾個兒子被惡奴們死死按在地上,隻能眼睜睜看著老父受刑,淚水混著泥土糊了滿臉。
求求您...求求少爺饒了俺爹吧...大兒子額頭磕得鮮血淋漓,俺們願意多乾三個時辰的活...求您...閉嘴!少爺反手一鞭抽在他臉上,賤種也配求情?你們這些窮鬼的命,還不如田裡的稻草值錢!他突然獰笑起來,這老頭看來也不能乾活了,打死了,還能省下一口糧食!我本不願多事,但眼見那馬鞭再次揚起,朝著老人已經血肉模糊的後頸抽去——這一鞭下去,非要出人命不可。電光火石間,我猛地出手,鐵鉗般攥住少年揮鞭的手腕。力道之猛,讓那鑲著銀絲的馬鞭地脫手落地。哪來的雜種?肥頭大耳的少爺吃痛大罵,這才發現我的存在。他試圖掙脫,卻發現手腕如同被鐵箍鎖住般動彈不得。暴怒瞬間轉為驚恐:你、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冷冷注視著他那雙被肥肉擠成細縫的眼睛,手上又加了幾分力道。少年頓時痛得齜牙咧嘴,方才視人命如草芥的囂張氣焰,更加暴怒眼裡充滿殺人的猙獰。那肥頭大耳的少爺吃痛,立刻朝旁邊尖聲呼救:“你們都是死人嗎?還不給我上!”幾個凶神惡煞的奴仆聞聲立刻朝我撲來。我手指微微發力,隻聽他腕骨發出不堪重負的“咯吱”聲。少爺頓時慘嚎起來,臉色由紅轉白,冷汗瞬間浸透了錦衣:“退、退下!都給我退下!”奴仆們慌忙止步。少爺強作鎮定,色厲內荏地威脅道:“你、你可知我爹是金豐城最大的糧商?城主大人都要給他三分麵子!識相的就趕緊鬆手,否則我讓你死無全屍,就像碾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我漠然冷笑,指尖力道又添三分。他頓時痛得渾身發抖,先前的氣焰蕩然無存,眼中隻剩下恐懼:“你…你究竟想怎樣?要錢?要多少我都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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