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那如同瀕死野獸般的瘋狂威脅,帶著同歸於儘的決絕,清晰地傳入了每一位帝國聯軍統帥的耳中。尤其是那句“拉三個帝國滅亡陪葬”,像是一把冰冷的匕首,抵在了他們的喉頭。遠方,帝國聯軍的陣營陷入了更深的沉默和騷動。卡斯提爾王國的老國王,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王座扶手,眼神閃爍不定。他看向身旁的元帥,低聲道:“他是在虛張聲勢嗎?教廷還有隱藏的力量?”元帥眉頭緊鎖,凝重地搖頭:“陛下,無法確定。但教皇此人,陰狠毒辣,行事往往不擇手段。龍脊關的自爆便是前車之鑒。若他真藏著能拉我們同歸於儘的底牌……我們卡斯提爾,承受不起這個風險。畢竟,我們離聖城不算最遠……”
菲爾德聯盟的議會上,爭論更加激烈。“他在恐嚇我們!教廷已是強弩之末!”“恐嚇?萬一不是呢?誰能保證那幾尊天使虛影不能瞬間凝實?誰能保證聖城沒有最後的殺手鐧?彆忘了,他們連驅使亡靈、獻祭自己人的事情都乾得出來!”“可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難道我們要放棄?”“不是放棄,是暫避鋒芒!教皇已經提出了條件……”
其他幾個帝國的統治者,心中同樣在進行著激烈的天人交戰。他們恨透了教廷千年的壓迫,無時無刻不想掙脫這枷鎖。但正因為他們是統治者,他們才更加惜命,更加顧慮自己皇室的延續和帝國的穩定。這就是聯盟的弊端。看似強大,實則各懷鬼胎。沒有人願意當這個出頭鳥,去承受教廷臨死前最瘋狂的反撲,為他人做嫁衣。每個人都希望彆人先上,自己跟在後麵撿便宜。這種互相猜忌、互相提防的心態,在教皇那精準而狠辣的威脅下,被無限放大。教皇站在聖台上,強忍著眩暈和體內力量的空虛,死死盯著遠方沉默的聯軍。教皇能感覺到對方的猶豫和退縮,心中稍稍鬆了口氣,但不敢有絲毫放鬆。他知道,必須再給他們一個台階,一個看似“有利可圖”的借口,才能讓他們順理成章地退去。他再次開口,聲音依舊帶著不容置疑的強勢,但內容卻悄然發生了變化:“看來諸位還在權衡利弊?好!本皇今日便再退一步,以示‘誠意’!”教皇刻意加重了“誠意”兩個字,仿佛做出了巨大的讓步。“隻要諸位就此退兵,並與我教廷簽訂和平條約,本教皇以聖光之名起誓——”“教廷以後絕不主動乾預各國內政!”“二十年內,免除爾等所有‘虔誠稅’!”“此外,宗教審判所將撤出各國,隻保留最基本的傳教權利!”
教皇拋出了一係列看似誘人的條件,仿佛勝利者是他一般。然而,這些條件的前提是——聯軍必須退兵,並且簽訂條約!最後,教皇圖窮匕見,聲音再次變得陰冷狠厲:“這是本皇最後的底線!若還有人不識抬舉,妄想趁火打劫……”教皇目光如同毒蛇般掃過遠方聯軍的旗幟,一字一頓道:“那就來試試!看看本教皇臨死前,能不能先把你們的皇旗,從這片大陸上……徹底抹去!誰先來?!本教皇一定讓他的族人和國家在大陸消失!”這最後的威脅,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各國統帥麵麵相覷,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忌憚和“不願當出頭鳥”的默契。教皇提出的條件,雖然隻有二十年,但足以讓各國喘一口氣,積蓄力量。而強行開戰的後果,誰也承擔不起。“罷了……教廷經此一役,已然元氣大傷,二十年……也夠了。”卡斯提爾老國王最終歎了口氣,揮了揮手。“同意吧,沒必要在此刻與這瘋子拚命。”菲爾德聯盟的議長們也達成了共識。其他帝國見狀,也紛紛順勢下坡。
很快,一份由魔法契約構成的“和平條約”被擬定出來。條約內容基本按照教皇提出的條件,規定了教廷二十年不乾涉內政、不征收虔誠稅等條款。各大帝國的代表,懷著複雜的心情——既有擺脫部分枷鎖的輕鬆,又有未能竟全功的遺憾,更有對教皇瘋狂手段的忌憚——在條約上簽下了名字。教皇看著那份懸浮在空中的魔法契約,心中一塊巨石落地,但屈辱感和虛弱感卻如同毒蟲般噬咬著他的心臟。他強撐著最後的威嚴,代表教廷,在那份堪稱教廷曆史上最屈辱的條約上,烙印下了聖光印記。條約簽訂,魔法契約化作道道流光,消散於天地間,代表著契約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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