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則編織者遭受重創,暗影之軀劇烈波動,那兩點猩紅的光芒如同風中殘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暴怒與一絲……源自程序邏輯被打破的混亂。殿堂內,那張巨大的規則之網已然破碎,但殘存的規則亂流依舊肆虐,空間碎片像玻璃渣一樣四處飛濺,時間亂流讓眾人的動作時而拉出殘影,時而凝滯如雕塑。
“成……成功了嗎?”特蘭克斯喘著粗氣,手臂上的符文陣列因為過載而冒著細微的電弧,他緊緊握著溫熱的玉簡,那是他與上方星碑碎片以及父親微弱聯係的最後紐帶。
“還沒完!”貝吉塔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超藍氣焰雖然黯淡,卻更加凝練,他死死盯著那團蠕動的暗影,“這東西的生命力比蟑螂還頑強!”
孫悟空擦了擦額角的汗,自在極意的神韻讓他受規則亂流的影響最小,但他也感到一陣陣虛脫:“剛才那下可是集合了我們五個人的全力啊……這家夥到底是什麼做的?”
比克的精神力如同受損的雷達,勉強掃描著編織者:“它的核心結構……正在從混亂中重新組織……雖然緩慢,但確實在自我修複!不能給它時間!”
孫悟飯臉色蒼白,混沌本源印記的過度催動讓他神識刺痛,但他眼神依舊堅定:“它並非不死之身,我們的攻擊有效!它現在的混亂,就是我們的機會!必須趁它病,要它命!目標依舊是它和那個漩渦!”
就在這時,上方的星碑碎片似乎感應到了下方戰局的變化,乳白色的光芒再次變得明亮而穩定,如同一個無形的罩子,緩緩向下壓去,進一步限製著暗紫色漩渦的旋轉,並開始淨化那些逸散的混亂規則。編織者發出一聲尖銳的嘶鳴,顯然星碑的壓製讓它雪上加霜。
【秩序……鎮壓……不可饒恕!】編織者的意念變得斷斷續續,卻更加瘋狂,【釋放……最終協議……同化……一切!】
它那淡薄的暗影之軀猛地收縮,然後如同爆炸般擴散開來,不再是攻擊,而是化作無數道細微的、如同黑色蠕蟲般的規則碎片,無視了空間距離,朝著在場的五人,以及上方的星碑碎片,乃至後方的“潛影號”纏繞而去!它竟然選擇了最極端的方式,試圖將所有的“秩序”存在,連同自身一起,拖入最終的規則混亂與同化!
“小心!它要自毀式的同化!”孫悟飯大喝,暗金色秩序之力再次撐開,但範圍遠不如前,隻能勉強護住自身。
孫悟空身影連閃,試圖用速度避開,但那些規則蠕蟲仿佛能預判他的動作,從不可思議的角度纏繞上來,一接觸就開始侵蝕他的氣與肉體規則!
貝吉塔怒吼著,用蘊含破壞意境的氣焰焚燒靠近的蠕蟲,但數量太多,防不勝防,幾道蠕蟲已經穿透防禦,讓他感覺部分的肢體開始變得麻木,規則結構正在被改寫!
比克用精神力形成屏障,但蠕蟲直接啃食他的精神力量,讓他頭痛欲裂。
特蘭克斯的情況最糟,他為了維持與星碑的共鳴,無法全力移動,秩序符文陣列在之前的過載中尚未恢複,眼看就要被大量的規則蠕蟲吞沒!
“特蘭克斯!”孫悟飯目眥欲裂,想要救援,卻被更多的蠕蟲困住。
千鈞一發之際!
特蘭克斯胸前的玉簡,猛地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那光芒如此強烈,甚至暫時壓過了星碑碎片和暗紫色漩渦的光輝!
一個平靜、溫和,卻帶著無上威嚴與慈愛的聲音,仿佛穿越了萬古時空,清晰地響徹在每個人的心底,也回蕩在這片破碎的殿堂:
“癡兒,做到這一步,已然足夠。”
光芒中,一個模糊卻無比熟悉的身影緩緩凝聚——正是克林!並非實體,也非之前的規則投影,而是一縷更加純粹、蘊含著其部分本源意誌的……神念顯化!
他看了一眼陷入危機的特蘭克斯,眼中閃過一絲欣慰與疼惜,隨即抬手輕輕一點。
沒有驚天動地的能量爆發,那些纏繞向特蘭克斯,乃至纏繞向孫悟空、貝吉塔、比克的規則蠕蟲,如同遇到了克星,瞬間凝固、瓦解,化作最精純的基礎規則粒子,消散於無形。
“克……克林?!”孫悟空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
“爸爸!”特蘭克斯看著那模糊而溫暖的身影,淚水瞬間盈滿了眼眶。
貝吉塔和比克也震驚地看著這一幕,一時間忘了自身的傷勢。
那縷屬於克林的意誌,對著眾人微微頷首,隨即目光轉向了那因他的出現而徹底陷入狂暴和……一絲恐懼的規則編織者,以及其下方的暗紫色漩渦。
“古老的怨念,扭曲的造物……以吞噬秩序為食,卻不知自身亦是秩序失衡的悲劇產物。”克林的神念聲音平和,卻帶著洞悉本質的穿透力,“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錯誤的循環。今日,便由我,來終結這個循環。”
他並未看向孫悟飯,但一股浩如煙海的、關於“混沌歸一”、“規則重構”、“存在定義”的終極感悟,如同醍醐灌頂般,直接湧入了孫悟飯的混沌本源印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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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悟飯身體劇震,眼中瞬間爆發出明悟的光芒!他之前所有對規則的理解、修行中的困惑、戰鬥中的靈光一現,在這一刻被完美地串聯、升華!他明白了父親最後一步的意圖——不是毀滅,而是……歸一!
“以此身所承之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