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時空,與現實世界無關!】
【老規矩,大腦寄存處!】
“砰——!”
一聲沉悶到極致的巨響,如同攻城錘般狠狠砸在朱鎮的胸口。他甚至沒能發出一聲人類應有的悶哼,整個人便如同一張被狂風撕裂的破畫,毫無尊嚴地倒飛出去。
劇痛,是在意識消散前的最後感知。
緊接著,一口滾燙得仿佛能點燃空氣的鮮血,衝破了喉嚨的束縛,在昏暗的光線中劃出一道淒厲而詭異的猩紅弧線,如同為他短暫的人生畫上了一個倉促而慘烈的句號。
“噗——”
朱鎮感覺自己像個被高速行駛的泥頭車迎麵碾過的破麻袋,五臟六腑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巨手粗暴地攥住、揉搓、移位,然後又被狠狠地摔在地上。
“咚!”
後背與冰冷堅硬的地麵發生了慘烈的親密接觸。那股鑽心刺骨的痛楚,混合著胸骨碎裂的“哢嚓”聲,讓他眼前一黑,意識瞬間被拉入無儘的深淵。
……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是一瞬,或許是永恒。
一絲微弱的意識,如同風中殘燭,在黑暗中重新燃起。
“我……靠!”
這他娘的是什麼情況?!
地震了?工地塌方了?還是哪個不開眼的孫子把混凝土攪拌機開到他那間不足十平米的簡陋板房裡來了?
不對勁!一切都太不對勁了!
朱鎮強忍著仿佛要散架般的劇痛,調動起全身殘存的每一分力氣,如同慢鏡頭回放一般,勉強撐起了自己搖搖晃晃、如同灌滿了鉛的上半身。
他眯起因為劇痛和失血而有些模糊的雙眼,艱難地、一寸一寸地打量著四周。
雕梁畫棟,古色古香。
目之所及,皆是尋常百姓一輩子都見不到的名貴木料打造的家具和擺設。光線異常昏暗,慘淡的燭火在不知名的角落裡搖曳,將猙獰扭曲的影子投射在牆壁之上,平添了幾分陰森與詭譎。
這絕不是他那個充斥著汗臭味、泡麵味和劣質煙草味的工地項目部板房!這裡更像……更像是一座……宮殿?
不遠處,一個身形佝僂、瘦得像根竹竿的老者,穿著一身隻有在電視劇裡才能看到的、靛藍色的清宮太監服飾,正以一個極其詭異、扭曲的姿勢斜靠在一個紫檀木雕花架子上。
他的雙眼圓睜,瞳孔渙散得如同兩顆蒙塵的玻璃珠,臉上凝固著驚愕、憤怒與不甘的複雜表情。
老者的腹部,一柄寒光閃閃的短刃深深地沒入大半,隻留下一個鑲嵌著幽綠色貓眼石的華麗劍柄露在外麵,在昏暗的燭光下閃爍著妖異的光芒。
鮮血,如同打開了閥門的泉眼,正順著劍身汩汩流淌,將他身下那片圖案繁複、一看就價值不菲的波斯地毯染成了觸目驚心的暗紅色。空氣中那濃鬱的血腥味,其主要來源便是此處。
“海……海大富?!”
一個完全陌生的名字,卻又帶著一種莫名的、靈魂深處的熟悉感,如同九天之上落下的驚雷,在朱鎮的腦海深處轟然炸響!
緊接著,不等他做出任何反應,無數紛亂、龐雜、如同錢塘江大潮般洶湧的畫麵、聲音、情感、記憶碎片……粗暴無比地衝破了他意識的堤壩,瘋狂地灌入他的腦海!
韋小寶,小桂子,康熙,鼇拜,四十二章經……
慈寧宮,尚膳監,南書房,敬事房,揚州麗春院……
一幕幕光怪陸離的景象如同走馬燈般飛速閃過,一個個鮮活的人物在他眼前浮現又消失。一段段屬於另一個人的喜怒哀樂、卑微與狡黠、恐懼與得意,如同用燒紅的烙鐵,硬生生烙印在他的靈魂深處。
劇烈的頭痛幾乎要將他的腦袋當場撐爆,他感覺自己的意識就像一葉在狂風暴雨中飄搖的小舟,隨時可能被這龐雜的信息洪流徹底傾覆、撕碎。
“我他媽……穿……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