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氣出個三長兩短,那可就太不劃算了,您說是不是?”
他頓了頓,又換上一副語重心長的口氣:“再說了,我這也不是故意氣您啊,我這是在幫您老人家總結經驗教訓,分析失敗的原因嘛。”
“您仔細想想,您要是早點看清形勢,懂得急流勇退,學學人家範蠡,泛舟五湖,豈不快哉?”
“說不定現在還在家裡含飴弄孫,頤養天年,何至於落得如此下場?”
鼇拜伸出戴著沉重鐐銬的手,指著朱鎮,嘴唇哆嗦著,氣得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他縱橫沙場數十年,在朝堂上也是說一不二,何曾受過這等奇恥大辱,尤其還是被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太監當麵指著鼻子教訓。
朱鎮仿佛沒看到他那要殺人的目光,自顧自地繼續說道:“您老瞧瞧,您手握重兵,權傾朝野,黨羽遍布,按理說應該是穩如泰山才對。”
“結果呢?皇上一聲令下,還不是說拿下就拿下了。”
“這說明什麼?說明時代變了,您老那套橫行霸道的老黃曆,早就不好使了。”
“都說您是‘滿洲第一勇士’,勇則勇矣,可惜啊,就是缺了那麼點審時度勢的政治智慧。”
“這天下,終究是人家愛新覺羅家的,您一個做臣子的,功高震主,還不知道收斂鋒芒,這不是自己往槍口上撞嗎?”
鼇拜被朱鎮這一番夾槍帶棒、陰陽怪氣的話,氣得眼前陣陣發黑,胸膛劇烈起伏,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仿佛一頭即將爆發的火山。
他猛地一拍麵前的矮幾,桌上的碗碟被震得叮當作響,險些翻倒在地。
“你懂個屁!老夫對大清忠心耿耿,赤膽忠心,天日可表!”
朱鎮聞言,發出一聲不屑的嗤笑:“忠心?您老那也配叫忠心嗎?”
“您那是野心膨脹,挾天子以令諸侯,獨斷專行,結黨營私,就差沒把‘我要謀反’那四個大字刻在腦門上了吧?”
“您老所謂的忠心,恐怕是想把當今萬歲爺當成個提線木偶,您自個兒在幕後垂簾聽政,當那名副其實的太上皇,是不是這個理兒?”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你……你……血口噴人!一派胡言!”
鼇拜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隻覺得一股熱血直衝頭頂。
他本就不是能言善辯之輩,此刻被朱鎮這連珠炮似的搶白,更是氣得七竅生煙,隻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
偏偏朱鎮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根根鋼針,狠狠地紮在他的心窩子上,讓他想反駁都找不到合適的詞句。
說來也怪,這鼇拜也是條鐵錚錚的漢子,或者說是餓極了眼。
他明知道朱鎮不懷好意,句句都在故意激怒他,卻依舊一把抓起桌上的酒壺,對著壺嘴咕咚咕咚便灌了七八大口烈酒,然後抹了把嘴,拿起筷子,開始風卷殘雲般地掃蕩桌上的飯菜。
一邊狼吞虎咽,一邊含糊不清地破口大罵:“狗……狗奴才……牙尖嘴利……老夫……老夫不跟你這閹人一般見識……”
朱鎮見他吃得如此香甜,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詭異笑容。
“鼇少保,您老慢點吃,可千萬彆噎著了。”
他“好心”地提醒道,語氣中卻帶著一絲戲謔,“這可是您老的斷頭飯,吃一頓就少一頓了,可得多多珍惜,細細品嘗啊。”
鼇拜緩緩抬起頭,一雙布滿血絲的環眼,如同要噴出火來一般,死死地盯住了朱鎮。
說不過朱鎮,拿起茶壺,將一壺茶水猛的灌了進去。
這貨也是個莽,這兌了毒藥的茶水,竟然讓他一飲而儘、
鼇拜吃飽喝足,罵也罵累了,鐵鏈“嘩啦”作響,他索性躺回到乾草堆上,背對著朱鎮。
任憑朱鎮如何刺激,也不再言語,似乎是睡著了。
喜歡開局收下真太後,反手把韃子揚了請大家收藏:()開局收下真太後,反手把韃子揚了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