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近南點了點頭,開始給朱鎮講解他數十年修煉的內功心法和“凝血神抓”的精要。
“……這‘凝血神抓’,看似狠辣,實則以巧勁為主,氣隨意走,意在爪先……”
陳近南講得深入淺出,時不時還起身比劃幾招,勁風呼嘯,宗師風範展露無遺。
朱鎮坐在對麵,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時不時“嗯”一聲,或者“哦”一聲,偶爾還點點頭,表示自己聽明白了。
他臉上沒什麼特彆的表情,不像那些初學武藝的弟子一般茫然不解。
平靜得就像完全聽不進去一樣。
實則是在【聚靈法戒】的輔助之下,陳近南所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個細微的運氣法門,每一招每一式的變化。
都被朱鎮記住了,可謂是過目不忘。
陳近南見他這副模樣,隻道是朱鎮誌不在此,心中暗歎一聲。
這賢弟,心思機敏,膽識過人,就是對這武學,似乎真的沒什麼太大熱忱。
也罷,人各有誌、也各有所長、不可強求。
待到將一身所學儘數講解了一遍,陳近南口乾舌燥,端起茶杯一飲而儘。
“賢弟,”他放下茶杯,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為兄所知,已儘數相告。你回頭依照秘籍,慢慢習練,以後,有不懂之處,大哥再給你講。”
朱鎮咧嘴一笑,站起身,對著陳近南深深一揖:“多謝大哥指點,小弟受益匪淺。”
陳近南擺了擺手:“你我兄弟,何須如此客氣。”
他話鋒一轉,神色凝重起來:“賢弟,你此番回宮,危機四伏,切記,萬萬不可大意。”
朱鎮拍了拍胸脯:“大哥放心,小弟彆的本事沒有,保命的能耐還是有幾分的。”
陳近南點了點頭,又將先前與朱鎮商議的,如何回宮向康熙交代,如何掩蓋行蹤,如何將鼇拜之死推得一乾二淨,又如何借機挑撥康熙與吳三桂的計策,細細又推演了一遍。
計議已定,陳近南又叫來幾名心腹弟兄,如此這般吩咐下去。
一切安排妥當,朱鎮便要動身。
臨行前,陳近南看著朱鎮那一身嶄新的衣服,眉頭一皺。
“賢弟,你這般模樣回宮,怕是難以取信於人。”
朱鎮一愣,隨即明白過來,臉上露出一抹壞笑:“大哥的意思是……”
陳近南乾咳一聲,“演戲自然要演全套。這皮肉之苦,怕是……免不了了。”
朱鎮眼睛一亮,猛地一拍大腿:“大哥說的是!來吧!為了反清複明大業,小弟這點犧牲,算得了什麼!”
他把胸膛拍得“嘭嘭”響,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陳近南嘴角抽了抽,看了一眼旁邊幾個麵麵相覷的青木堂好漢。
“那……為兄便……得罪了!”
話音未落,陳近南一個箭步上前,對著朱鎮便是一陣“拳打腳踢”。
自然是避開了要害,力道也控製得恰到好處,聽著聲音嚇人,實則傷不了筋骨。
朱鎮也配合得天衣無縫,“哎喲哎喲”叫喚著,鼻涕眼淚橫飛,在地上滾來滾去,嘴裡還不停地喊著:“大哥!輕點!饒命啊!”
那演技,看得旁邊幾個天地會的老江湖都暗暗咋舌。
這朱二爺,不去唱戲,真是屈才了!
一番“蹂躪”下來,朱鎮已是衣衫襤褸,鼻青臉腫,嘴角還掛著一絲血跡。
他顫巍巍地從地上爬起來,對著陳近南拱了拱手,“多謝大哥成全。”
陳近南看著他這副慘狀,也是忍俊不禁,擺了擺手:“賢弟保重,一切按計劃行事。”
朱鎮點了點頭,這才在一眾天地會兄弟“同情”的目光中,一瘸一拐地離開了青木堂據點,朝著皇宮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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