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鎮在床上翻了個身,隻覺得渾身舒泰,內力在七層《太虛兩儀混元功》的境界下,如同溫順的江河,在體內緩緩流淌。
舒服!
他正琢磨著是去禦膳房尋摸點什麼新奇吃食,還是去弄一下那毛東珠櫃子裡的博爾濟吉特氏。
“咚咚咚。”
門外,傳來一陣不輕不重的叩門聲。
“誰啊?”朱鎮懶洋洋地應了一聲。
“回桂公公的話,”門外是一個略顯尖細,卻透著十足恭敬的嗓音,“奴才是康親王府上的小廝,奉我們王爺之命,特來請桂公公。”
“我們王爺說,好久不見公公,很是掛念,今日府裡叫了京城最有名的‘喜慶班’,特意備了酒宴,想請公公您過去樂嗬樂嗬,聽聽曲兒,喝幾杯。”
康親王?
朱鎮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這老狐狸,消息倒是靈通。
想來是索額圖那廝,在康熙麵前把自己平定票號擠兌的事兒,添油加醋地吹噓了一番。
小皇帝龍心大悅,又在假太後毛東珠麵前顯擺。
毛東珠那女人,得了自己的授意,自然是順水推舟,大肆吹捧小桂子如何忠心體國,勞苦功高,不賞不足以慰忠臣之心。
一來二去,自己這“禦前侍衛副總管”的頭銜便到手了。
依舊兼著尚膳監副總管,還多了個“皇太後宮內一應安全事務總管”的美差。
這下,出入寧壽宮,簡直比回自家後院還方便。
至於那藏在櫃子裡的真太後博爾濟吉特氏嘛……
朱鎮臉上露出一絲旁人難以察覺的笑意。
這些日子,他借著“巡查安全”的名義,幾乎日日“光顧”寧壽宮。
那博爾濟吉特氏,如今……
朱鎮咂了咂嘴。
有時候他不去找她“練練鞭法”,那女人竟會隱隱透出幾分失落,仿佛渾身不自在,總覺得缺了點什麼似的。
女人啊,真是奇妙的生物。
“知道了。”朱鎮對著門外應了一聲,“你且回去跟王爺說,咱家隨後就到。”
“嗻!那奴才就先回去複命了,恭候桂總管大駕!”門外的小廝得了回複,千恩萬謝地去了。
朱鎮伸了個懶腰,從床上爬起來。
康親王這老小子,平白無故獻殷勤,怕不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多半,是雲南那位平西王世子吳應熊,想通過康親王這條線,搭上自己這個禦前第一紅人。
有意思。
朱鎮將那塊刻著“禦前侍衛副總管”的腰牌往腰間一掛。
他慢悠悠地晃出自己的小院。
沿途宮娥太監,見了如今身兼三職,聖眷正濃的朱鎮,無不垂首躬身,口稱“桂總管”,神態間比往日更多了幾分敬畏與諂媚。
朱鎮鼻孔裡“嗯”了一聲,算是回應,享受著這種被人敬畏的感覺。
權力這東西,果然是男人的春藥。
他沒急著出宮,反而腳步一轉,朝著寧壽宮的方向去了。
今日既然要去赴宴,總得先“喂飽”了宮裡的這位。
寧壽宮內,毛東珠一見朱鎮進來,臉上立刻堆滿了諂媚的笑容,那腰彎得,恨不得折成兩段。
“屬下參見上差!”
朱鎮擺了擺手,徑直走到那麵蘇繡牡丹掛氈前,也不說話,隻是似笑非笑地看著毛東珠。
毛東珠何等機靈,立刻會意,連忙從懷中摸出鑰匙,手腳麻利地打開了壁櫃的門。
櫃中,博爾濟吉特氏雙目緊閉,靜靜地躺著。
隻是那微微顫抖的睫毛,和略顯急促的呼吸,暴露了她內心的不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