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閣之內,光線略顯昏暗,陳設也極為簡單。
一張紫檀木的羅漢床,床上鋪著明黃色的坐褥,旁邊一張小幾,幾上放著一盞燃著嫋嫋青煙的銅爐,還有幾本線裝的佛經。
靠窗的位置,擺著一張書案,案上筆墨紙硯俱全,還有一幅尚未完成的觀音像。
一個身著深青色常服,頭發梳得整整齊齊,斜插著一支赤金點翠鳳釵的老婦人,正背對著門口,手持狼毫,凝神在那畫卷上勾勒著什麼。
她身形略顯清瘦,但腰背挺得筆直,即便隻是一個背影,也透著一股不容小覷的威嚴與……孤高。
朱鎮眼珠一轉,知道這位,便是傳說中的孝莊太皇太後了。
他不敢怠慢,連忙上前幾步,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朗聲道:
“奴才小桂子,叩見太皇太後!太皇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他這一跪,姿勢標準,聲音洪亮,禮數周全,挑不出半點毛病。
那老婦人聞聲,手中的狼毫微微一頓,卻沒有立刻回頭。
暖閣內一時陷入了沉默,隻有那銅爐中檀香燃燒時發出的輕微“劈啪”聲,和窗外偶爾傳來的幾聲鳥鳴。
朱鎮跪在地上,也不敢抬頭,心中卻在暗自嘀咕:這老太婆,譜兒還挺大。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那老婦人才緩緩放下手中的狼毫,轉過身來。
朱鎮眼角的餘光偷偷一瞥。
隻見這位太皇太後,雖說已年近六旬,但保養得極好。
臉上雖然也有些許歲月的痕跡,但皮膚依舊白皙細膩,不見太多皺紋。
一雙鳳目,炯炯有神,目光銳利得仿佛能穿透人心,帶著一種久居上位者特有的威嚴與洞察。
“你就是小桂子?”太皇太後緩緩開口,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如同玉石相擊,清冷而又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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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太皇太後的話,奴才正是小桂子。”朱鎮依舊低著頭,恭敬應道。
“抬起頭來,讓哀家瞧瞧。”
“嗻。”朱鎮這才緩緩抬起頭,臉上依舊掛著那副人畜無害的笑容,眼神卻不敢與太皇太後對視,隻是微微垂著眼簾,一副謙卑恭順的模樣。
太皇太後目光在他臉上一掃而過,眼神中看不出喜怒,隻是淡淡道:“起來吧。”
“謝太皇太後。”朱鎮連忙磕了個頭,這才從地上爬起來,垂手侍立在一旁。
太皇太後走到羅漢床邊坐下,身旁的小宮女立刻端上一杯熱氣騰騰的參茶。
她接過茶杯,輕輕呷了一口,目光再次落在朱鎮身上。
“哀家聽說,你近來在宮裡,很是得力啊。”太皇太後語氣平淡,聽不出是在誇獎還是在敲打。
朱鎮心中一凜,連忙躬身道:“太皇太後謬讚了。奴才愚鈍,不過是托了皇上和皇太後洪福,僥幸辦成了幾件差事,不敢居功。”
“哦?”太皇太後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鼇拜那等權傾朝野的奸臣,都被你這奴才給拾掇了,京城票號出了那般大的亂子,也是你幾句話便平息了風波。”
她頓了頓,眼神變得銳利了幾分:“你這奴才,本事倒是不小啊。”
朱鎮臉上笑容卻不變:“太皇太後明鑒,奴才哪有那等通天徹地的本事。”
“擒拿鼇拜,那是皇上聖明燭照,運籌帷幄,奴才不過是奉旨行事,仗著皇上的天威,狐假虎威罷了。”
“至於那票號之事,更是索大人深謀遠慮,調度有方,奴才不過是給索大人跑跑腿,打打雜,提了些不成熟的淺見,不足掛齒,不足掛齒。”
他一番話說得是滴水不漏,將功勞儘數推給了康熙和索額圖,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太皇太後聞言,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端起茶杯,又呷了一口。
暖閣內再次陷入了沉默。
她目光再次落在朱鎮身上,眼神變得柔和了幾分,帶著一絲長輩對晚輩的關懷:“你這奴才,看著倒也機靈。”
“往後好生當差,莫要辜負了皇帝對你的一片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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