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壽宮門口的小太監,見了朱鎮,跟見了祖宗似的,點頭哈腰,差點把腰給折了。
“桂總管吉祥!”
朱鎮鼻孔裡“嗯”了一聲,算是回應,徑直往裡走。
毛東珠正坐在殿內喝茶,一見朱鎮進來,臉上那褶子笑得跟菊花似的,連忙起身。
“上差您來了!快請上座!屬下給您沏壺好茶!”
朱鎮擺了擺手,目光在那麵熟悉的蘇繡牡丹掛氈上一掃。
“不必了。”
他聲音淡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把門打開。”
毛東珠心領神會,不敢怠慢,連忙從懷中摸出鑰匙,哆哆嗦嗦地打開了壁櫃的暗鎖。
“吱呀——”
朱鎮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也不理會一旁噤若寒蟬的毛東珠,俯身便將博爾濟吉特氏從櫃中橫抱而出。
他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皺,抱著她徑直往內室走去。
內室床榻。
朱鎮將博爾濟吉特氏輕輕放在床上,剛想說幾句調笑的話,卻見她臉色潮紅,呼吸也有些急促,額頭上滲著細密的汗珠。
“怎麼?幾日不見,就這麼想爺了?”朱鎮伸手去捏她的下巴。
博爾濟吉特氏卻猛地偏過頭,喉嚨裡發出一陣壓抑的嗚咽。
“嗯?”朱鎮眉頭一挑,察覺到不對勁。
他扳過她的身子,仔細打量。
這一看,朱鎮樂了。
隻見博爾濟吉特氏雙頰緋紅,眼神迷離,嘴唇微微張合,似乎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
突然,她胃裡一陣翻湧,猛地推開朱鎮,伏在床沿便是一陣乾嘔。
“嘔……嘔……”
她嘔得撕心裂肺,卻什麼也吐不出來,隻有些許酸水。
朱鎮先是一愣,隨即眼中閃過一絲了然,緊接著便是抑製不住的狂喜。
他一把抓住博爾濟吉特氏的手腕,三指搭在她的脈門上,凝神細探。
片刻之後,朱鎮猛地抬起頭,臉上笑容燦爛得如同三伏天的日頭,聲音中帶著幾分得意與……戲謔:
“可以啊,太後娘娘!”
“你這肚子,可真他娘的爭氣!”
博爾濟吉特氏聞言,身子一僵,緩緩抬起頭,眼中充滿了震驚、還有一絲……絕望。
她下意識地撫上自己的小腹,那裡,還是一片平坦。
“你……你說什麼?”她聲音沙啞,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
朱鎮“嘿嘿”一笑,湊到她耳邊,壓低了聲音,語氣中卻充滿了不容置疑的肯定:
“我說,你這肚子裡,揣了爺的種了!”
“大明的龍種!”
“明白嗎?!”
“轟!”
博爾濟吉特氏隻覺得腦中一聲巨響,眼前金星亂冒,整個人如同被抽去了骨頭一般,軟軟地癱倒在床上。
完了!
一切都完了!
她博爾濟吉特氏,大清國的太後,先帝的遺孀,竟然……竟然懷上了這個惡魔的孽種!
奇恥大辱!
天大的笑話!
她還有何麵目去見列祖列宗?!
還有何麵目苟活於世?!
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從她眼角無聲滑落。
朱鎮看著她那副生無可戀的模樣,心中更是暢快。
他伸手抹去她臉上的淚痕,動作輕柔,語氣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戲謔:
“哭什麼?給爺生兒子,那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他頓了頓,臉上笑容更盛,“既然你懷了爺的種,那這破櫃子,自然是不能再住了。”
“你說,”他摩挲著下巴,做出一副“為你著想”的模樣,“爺是送你回科爾沁草原,讓你去當個逍遙自在的牧羊女呢,還是……”
“先帶你去五台山,拜拜佛,給你腹中的孩兒積積福?”
博爾濟吉特氏緩緩睜開眼,眼神空洞,如同死灰一般。
她看著朱鎮那張帶著得意笑容的臉,聲音嘶啞,帶著無儘的絕望與……一絲解脫:
“你……能不能……殺了我?”
朱鎮聞言,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嘲諷與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