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城高聳的城牆在身後漸漸縮小,最終化作天邊一道模糊的墨線。
朱鎮長長吐出一口濁氣,隻覺得渾身輕快,心頭那塊因韋小寶身世而壓著的石頭,也隨之煙消雲散。
“韋小寶,你娘,爺罩了。安心去吧。”他低聲自語,嘴角勾起一抹釋然的笑意。
心事一了,朱鎮隻覺《太虛兩儀混元功》第九層大圓滿的先天真氣在體內運轉得更加暢快淋漓。
他腳下一點,身形便如一道青煙,朝著保定府的方向疾馳而去。
近兩千裡的路程,在他腳下不過是幾個時辰的功夫。
當保定府巍峨的城門出現在視野中時,天邊的晚霞正燃燒得如火如荼。
朱鎮衣衫依舊整潔,氣息悠長平穩,絲毫不見半分趕路的疲憊。
山旮旯的鬼宅。
朱鎮推開那扇略顯破敗的院門時,徐天川正與莊三少奶奶在院中說著什麼。
雙兒穿著一身合體的素色布裙,帶著束巾,扮做一個眉清目秀,靈氣逼人的可愛小道姑。
她一見朱鎮,眼睛“唰”地一下亮了起來,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
“朱大哥!”雙兒驚喜地叫了一聲,臉頰飛起兩抹紅暈,快步迎了上來。
“喲,我們雙兒這一打扮,可真是個美貌小道姑!”朱鎮哈哈一笑。
“朱大哥沒騙你吧?那陰陽頭醜死了!”
雙兒被他誇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頭,嘴角卻忍不住彎起了開心的弧度。
莊三少奶奶和徐天川也迎了上來。
“朱香主,您回來了。”莊三少奶奶臉上帶著幾分發自內心的感激。
徐天川則恭敬行禮:“香主。”
朱鎮擺了擺手,讓他和莊三少奶奶繼續商量事。
自己目光卻落在雙兒身上,越看越是滿意。
這丫頭,天資聰穎,心地又好,是個可造之材。
他眼珠一轉,計上心來,拉著雙兒走到院中的石凳旁坐下。
“雙兒啊,”朱鎮清了清嗓子,臉上露出一副神秘兮兮的表情,“朱大哥這一路從揚州城,施展我那獨門絕頂輕功回來,你猜猜,這近兩千裡的路程,朱大哥我用了多久?”
雙兒眨巴著烏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問道:“多久呀?是不是要好幾天?”
在她想來,揚州到保定,快馬加鞭也得跑上個四五天。
朱鎮得意地伸出三根手指:“三個時辰!”
“哇!”雙兒小嘴微張,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歎,“三個時辰?!朱大哥,你……你是飛回來的嗎?”
“差不多!”朱鎮哈哈一笑,拍了拍胸脯,“而且啊,你猜怎麼著?朱大哥我跑了這麼遠的路,內力還跟剛出門的時候一樣,滿滿當當,半點沒少!你說神不神奇?”
雙兒連連點頭,崇拜地看著朱鎮:“太神奇了!朱大哥,你練的是什麼武功呀?怎麼會這麼厲害?”
“嘿嘿,這你可問對人了!”朱鎮壓低了聲音,湊到雙兒耳邊。
“朱大哥我練的這門功夫,名叫《太虛兩儀混元功》!”
“那可是……嘖嘖,說出來怕嚇著你,這可是道家正宗,混元無極,生生不息的絕世神功!”
他見雙兒聽得入神,更是來了興致,開始了他那套獨有的“武學歪理”分析。
“雙兒啊,你是不知道,這江湖上所謂的那些神功秘籍,十有八九都是吹出來的!”
“就說那什麼華山派,也練混元功,聽著名頭挺響亮吧?”
“他們那個什麼勞什子大俠袁承誌,據說就是練這個的。”
雙兒畢竟也聽過些江湖傳聞,聞言好奇道:“袁承誌?很厲害嗎?”
朱鎮嗤笑一聲,擺了擺手,臉上露出一絲不屑:“厲害個屁!他練的那玩意兒,你要是追根溯源,還不是從他們華山派祖傳的紫霞神功裡頭搗鼓出來的二手貨?”
“紫霞神功又是什麼呀?”雙兒被朱鎮說得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