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房內,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
隻有窗外那幾聲清脆的鳥鳴,和那悠揚的鐘聲,還在固執地提醒著人們,這裡是佛門清淨之地。
然而,此刻這所謂的“清淨”,卻早已被攪得天翻地覆,再無半分安寧可言。
不知過了多久,行癡才猛地抬起頭,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地盯住琪琪格。
“你……你當真是……阿拉坦琪琪格?”他聲音沙啞,帶著一絲最後的掙紮。
“皇上,”琪琪格的聲音輕柔,卻帶著一絲疏離與……解脫,“您認錯人了。”
行癡聞言,如遭雷擊,身子猛地一晃,險些栽倒。
他踉蹌著上前一步,死死盯著琪琪格的臉,眼神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瘋狂與……一絲他不願承認的慌亂。
“不!不可能!”他嘶聲低吼,如同受傷的困獸,“你的聲音……朕記得你的聲音!”
“你是……你是額娘給朕選的那個博爾濟吉特氏!”
“朕恨你們博爾濟吉特家的女人!”他咆哮著,唾沫橫飛,哪裡還有半分出家人的清淨與祥和。
“當年!朕親眼目睹額娘和多爾袞那個奸賊苟且!”
“朕親眼看著多爾袞那個畜生,用刀捅死了朕的父皇!”
“那年,朕隻有六歲啊!”他聲音淒厲,帶著無儘的絕望與……深入骨髓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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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叫袁承誌的人!他當時就在場!他為什麼沒有一劍刺死多爾袞那個奸賊?!為什麼?!”
他猛地轉過頭,赤紅的眼睛死死瞪著朱鎮,仿佛朱鎮就是那個該死的袁承誌。
“後來……後來額娘!她竟然逼著朕……逼著朕認賊作父!”行癡的聲音哽咽,充滿了屈辱與不甘。
“再後來……她又把她的侄女塞給朕!”他狂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悲涼與……自嘲。
“哈哈哈……朕偏偏要廢了她!”
“沒想到……沒想到她又把她的侄孫女!”
他指著琪琪格,眼神中充滿了厭惡與……,“把你塞給了朕!”
“哈哈哈……朕的好額娘啊!”
“你真是……真是朕的好額娘!”
他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那笑聲在寂靜的禪房內回蕩,顯得格外刺耳,也格外……悲涼。
朱鎮看著他這副瘋癲的模樣,臉上卻露出一絲“了然”的表情。
他輕輕拍了拍琪琪格的手,示意她安心。
隨即上前一步,對著行癡淡淡道:“大師,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他頓了頓,語氣中帶著幾分意味深長的同情:“沒想到,你當年竟然目睹了……這慘絕人寰的一幕。”
“是啊……”他聲音沙啞,帶著無儘的疲憊,“朕當時就躲在龍床底下,親眼看著……”
“或許……或許那個袁承誌,正是因為看見了朕,才沒有把那一劍刺下去……”
“朕還記得……朕還記得他那把劍……是金色的……像蛇一樣……”
他喃喃自語,仿佛陷入了久遠的回憶之中,神情恍惚。
琪琪格聽著行癡這番顛三倒四,卻又充滿了血腥與背叛的控訴。
原來……
原來他從未愛過自己,甚至……從未正眼瞧過自己。
在他眼中,自己不過是那個讓他痛恨的家族的又一個犧牲品,一個讓他發泄對母親不滿的工具罷了。
她突然覺得有些可笑。
“皇上,”她聲音輕柔,卻帶著一絲冰冷的嘲諷,“您當年……真該把我廢了才好。”
行癡聞言,猛地從回憶中驚醒,他難以置信地看著琪琪格,眼神中充滿了錯愕與……。
“你說什麼?”
“我說,”琪琪格重複道,每一個字都清晰無比,如同冰珠般砸在行癡的心上,“您當年真把我廢了,那該多好啊。”
“那樣,我就不會……不會被人關在那個暗無天日的櫃子裡,一關……就是十幾年了。”
“不過,沒廢也好,要是廢了。”
“也就不會……遇到這個小惡魔了。”
她最後一句,聲音細若蚊蚋,卻清晰地傳入了朱鎮的耳中。
朱鎮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的光芒。
這小娘皮,終於……徹底開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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