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衲雖日夜為其講經說法,卻始終難解其心結。”
“今日,若非施主以雷霆手段,破其癡妄,斷其執念。”
“怕是他此生,都要沉淪於這無邊苦海,再難回頭了。”
他走到行癡身旁,伸出枯瘦的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癡兒,還不醒來?”
玉林法師的聲音不高,卻如同暮鼓晨鐘,直入人心。
行癡那原本渙散的眼神,在聽到玉林法師聲音的刹那,竟是微微一凝,緩緩聚焦。
他看著眼前這位須發皆白,麵容慈悲的恩師,臉上那死灰般的絕望,竟是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絲……如釋重負的平靜。
“師父……”行癡聲音沙啞,帶著幾分初醒般的迷茫。
“癡兒,你可知,何為不破不立?”
玉林法師目光溫和,聲音卻帶著一股直指本心的力量。
行癡微微一怔,眼神中閃過一絲思索。
“你放不下那九五之尊的虛名。”
“放不下那鏡花水月的恩怨情仇。”
“便永遠隻是一個披著袈裟的凡夫俗子。”
“永遠也成不了真正的佛家之人。”
玉林法師繼續說道。
“今日,朱施主一番棒喝,雖手段激烈,卻也正是你大徹大悟的機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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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了你心中的帝王執念。”
“破了你心中的情愛癡纏。”
“方能立起你心中的菩提道心,方能得那大自在,大歡喜!”
行癡聽著玉林法師這番話,眼神漸漸變得清明起來。
他看了一眼朱鎮,又看了一眼依偎在朱鎮懷中,神色複雜的琪琪格。
臉上,竟然緩緩露出了一絲……笑容。
那笑容,不再是之前的悲涼與自嘲。
而是……一種徹底解脫後的釋然,一種大徹大悟後的歡喜。
“師父……”行癡緩緩坐起身,對著玉林法師,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佛禮。
“弟子……明白了。”
他聲音雖然依舊沙啞,卻帶著一股前所未有的平靜與……堅定。
“過往種種,譬如昨日死。”
“從今往後,世間再無愛新覺羅·福臨,隻有……潛心修行的行癡。”
玉林法師見狀,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連連點頭:“善哉!善哉!”
“我佛慈悲,癡兒終於回頭了。”
他轉過身,再次對著朱鎮深深一揖:“朱施主,此番大恩,老衲代行癡,謝過了。”
朱鎮擺了擺手。“大師客氣了。小子我不過是……心直口快,說了幾句實話罷了。”
“說不定,”他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腦袋,嘿嘿一笑,“小子我天生就與佛有緣,這不經意間,倒也算是做了一件功德無量的大好事。”
玉林法師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施主與佛,確有大因緣。”
他頓了頓,又道:“朱施主,行癡雖已放下,但塵緣未了,還需了斷。”
玉林看了一眼琪琪格,又看了看朱鎮,目光中帶著幾分意味深長:“女施主,多年前老衲在草原上就與你有一麵之緣,便知你命格貴不可言。”
“嗯......那年你十二歲。”玉林似乎是想起了很久遠的事情。
“然適才老衲,觀你命數偏離十數載,如今撥亂反正,依然是貴不可言,真是奇哉怪也!”
琪琪格聞言,臉頰微微一紅,下意識地往朱鎮懷裡縮了縮。
朱鎮哈哈一笑,將琪琪格摟得更緊了些,在她耳邊低聲道:“聽見沒?老和尚都發話了,你這輩子,是跟定我了。”
琪琪格啐了他一口,臉上卻帶著幾分嬌羞的笑意。
那笑容,如同雨後初綻的小花,明媚而動人。
朱鎮看著行癡那張仿佛在一瞬間蒼老了十歲,卻又帶著幾分奇異寧靜的臉,心中暗道:玉林這老和尚,倒是會順杆爬,在外麵偷聽了這麼久,現在出來裝神棍。
他麵上卻不動聲色,隻是對著玉林法師拱了拱手:“大師謬讚了。”
玉林法師微微一笑,也不點破,隻是宣了聲佛號:“因緣際會,皆是定數。施主此行,亦是了卻了一段塵緣,功德無量。”
他頓了頓,看了一眼天色,又道:“朱施主,如今天色已不早,不若在寺中用些齋飯,再盤桓一日,也好讓老衲略儘地主之誼,與施主探討一番佛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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