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鎮聽玉林老和尚說要探討佛法,心中暗笑:這老狐狸,繞了半天,是想探老子的底。
也罷,老子倒要看看,你能說出什麼花兒來。
他麵上卻是不動聲色,對著玉林法師拱了拱手,臉上掛著幾分“求知若渴”的表情。
“大師既有此雅興,小子自然奉陪。”
他頓了頓,轉身對紅珠、綠柳吩咐道:“夫人今日受了些驚嚇,身子也乏了,你們好生伺候夫人回房歇息,不得有誤。”
紅珠和綠柳連忙躬身應道:“是,王爺。”
待琪琪格等人離去,禪房內便隻剩下朱鎮、玉林法師,以及那個仿佛已經大徹大悟,此刻正盤膝坐在蒲團上,閉目垂眉,神色平靜的行癡和尚。
朱鎮也不客氣,大咧咧地走到行癡對麵,尋了個蒲團,一屁股坐了下去。
玉林法師看著朱鎮這副模樣,眼中閃過一絲無奈的笑意,卻也不惱。
他緩緩在朱鎮對麵的蒲團上盤膝坐下,神態安詳,古井無波。
行癡和尚則依舊閉目打坐,仿佛周遭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禪房內,再次陷入了一片沉寂。
隻有窗外偶爾傳來的幾聲蟲鳴,和那悠揚的鐘聲,在寂靜的夜空中回蕩。
不知過了多久,玉林法師才緩緩開口,聲音不高,卻如同晨鐘暮鼓,清晰地傳入朱鎮耳中:
“恕老衲直言。”
“施主,本非這世間之人。”
“奈何,卻出現在這裡。”
朱鎮聞言,眉毛微微一挑,臉上的笑容不變,心中卻是一動:這老和尚,果然有點門道。
玉林法師繼續說道,聲音如同一泓清泉,緩緩流淌:“依道家所言,大衍之數五十,其用四十有九。”
“而施主……”他抬起眼,目光灼灼地看著朱鎮,一字一句,清晰無比地說道,“便是那遁去的一!”
“遁去的一?!”
饒是朱鎮心性沉穩,此刻也不由得心中一震!
他麵上依舊保持著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隻是那笑容之中,卻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凝重。
這老和尚,究竟是什麼來頭?
竟能一眼看穿自己的來曆?
還是說……他隻是在故弄玄虛,詐唬自己?
“大師,”朱鎮臉上露出一副誇張的驚訝表情,“遁去的一?聽著倒像是江湖上哪個神秘組織的代號。”
他咂了咂嘴,繼續調侃道:“不知大師可否給小子我解解惑,這‘遁去的一’”
玉林法師微微一笑,雙手合十,宣了聲佛號:“阿彌佛陀。施主說笑了。”
“老衲所言‘遁去的一’,非虛非妄,乃是天道之變數,亦是……一線生機。”
“哦?變數?生機?”朱鎮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腦袋,臉上笑容更盛,“大師您這話,小子我可就更聽不懂了。”
“我怎麼就成了什麼天道變數了?”
玉林法師搖了搖頭,眼神深邃如同古井:“施主之來曆,非同小可。施主之出現,亦非偶然。”
“天道五十,其用四九,留一不用,以應萬變。”
“這一,便是變數,便是希望,便是……破局之關鍵。”
老和尚說到此處,聲音微微一頓,目光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光彩,緊緊盯著朱鎮:“而施主,便是這應劫而生,破局而來的‘一’。”
“應劫而生?破局而來?”朱鎮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眼神也變得銳利起來。
他看著玉林法師,沉聲道:“大師,您這話越說越玄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