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鎮在少林寺的“修行”生活,就這麼拉開了序幕。
方丈晦聰禪師,倒也真夠意思,親自作陪,領著這位新晉的“晦明師弟”,在寺內各處溜達。
“師弟啊,”晦聰禪師撚著花白的胡須,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活像個熱情好客的導遊,“咱們這少林寺,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千年的基業,可看的地方還是不少的。”
朱鎮光頭鋥亮反光,雙手合十,臉上掛著“虔誠”的微笑,應道:“有勞師兄了,師弟初來乍到,看什麼都新鮮。”
第一站,自然是那香火鼎盛的大雄寶殿。
殿內佛像莊嚴,金光閃閃,香煙嫋嫋,木魚聲聲。。
晦聰禪師在一旁介紹道:“此乃本寺正殿,供奉的是三世佛,代表過去、現在、未來……”
朱鎮跟著雙手合十,對著佛像拜了三拜,心中卻在嘀咕:“佛祖啊佛祖,您老人家神通廣大,可得保佑我在這少林寺順風順水。”
“早日找到那些寶貝,順便把那藏經閣裡的武功秘籍,都給‘借’來看看。”
第二站,是寺內寬闊的練武場。
“喝!”“哈!”
練武場上,百十名武僧光著膀子,揮汗如雨,拳腳生風,棍棒呼嘯,一招一式,虎虎生風,倒也頗有幾分氣勢。
“師弟請看,這便是我少林弟子日常習武之所。”晦聰禪師指著場中,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自得。
朱鎮眯著眼睛打量了片刻,連連點頭:“果然個個龍精虎猛,筋骨強健,我佛門……當真是後繼有人,後繼有人啊!”
第三站,那傳說中的藏經閣。
飛簷鬥拱,氣勢恢宏,周圍古樹參天,更添了幾分幽深與神秘。
“師兄,”朱鎮指著那高塔,故作隨意地問道,“那想必就是名震天下的少林藏經閣了吧?”他的眼睛,卻亮得如同黑夜裡的餓狼,閃爍著貪婪的光芒。
晦聰禪師何等精明,朱鎮這點小心思,哪裡瞞得過他?
他眼中精光一閃,臉上卻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笑容:“晦明師弟好眼力,那確是本寺的藏經閣。”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不過,那裡是本寺重地,曆代祖師的佛法經綸皆藏於此,等閒人等,是斷然不許擅自入內的。”
“哦,原來如此,禁地,禁地。”朱鎮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腦袋,臉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連連點頭。
晦聰禪師微微一笑,“這規矩對師弟自然是不存在的。”
在寺內溜達了一大圈,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
晦聰禪師領著朱鎮,來到一處位於後山僻靜角落的獨立禪院。
這禪院果然與眾不同,院落寬敞,青石鋪地,幾株翠竹點綴其間,更顯清幽雅致。
正中的禪房,更是比尋常僧房大了不止一倍,窗明幾淨,陳設雖然簡單,卻都是上好的楠木所製,透著一股低調的奢華。
“晦明師弟,”晦聰禪師指著這處禪院,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這處‘靜思苑’,往後便是你的清修之所了。”
“你身份特殊,此番又是奉皇命而來,寺中諸般俗務,你大可不必理會。每日的早晚功課,也可隨你心意,一切自便即可。”
朱鎮聞言,心中暗喜,這老和尚倒是挺上道。
他臉上卻是一副“惶恐不安”的表情,連忙躬身道:“多謝師兄厚愛!師弟何德何能,敢受如此厚待,實在是……愧不敢當,愧不敢當啊!”
“師弟不必客氣。”晦聰禪師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多禮,隨即話鋒一轉,神色也變得嚴肅了幾分。
“隻是,我佛門清規戒律,乃立寺之本,還望師弟能夠體諒一二,儘量遵守。”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朱鎮連連點頭,臉上表情那叫一個虔誠,“小弟既已皈依我佛,自當恪守清規,修身養性,絕不敢有絲毫逾越之舉,給師兄您,給少林寺抹黑!”
晦聰禪師看著朱鎮那副信誓旦旦的模樣,心中暗自好笑,卻也不點破。
他撚了撚花白的胡須,臉上露出一絲“寬和”的笑容,緩緩說道:“我佛門戒律三千,條條框框,著實不少。師弟初入山門,一時間恐難一一謹記。”
“不過,”他頓了頓,聲音壓低了幾分,眼神中帶著一絲意味深長,“有五條根本大戒,乃是我佛門弟子立身之基石,師弟務必銘記在心,不可違犯。”
朱鎮心中一動,知道戲肉來了,臉上卻依舊是一副洗耳恭聽的虔誠模樣:“請師兄明示,小弟定當字字句句,銘刻於心,時刻警醒,不敢或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