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思苑內,朱鎮往嘴裡丟了顆花生米,狠狠嚼著。
“這幫老和尚,一個個油鹽不進,揣著明白裝糊塗!”
他算是看明白了,少林寺這幫人,壓根就沒把他當自己人。
表麵上對他這個“欽差大師”、“方丈師弟”恭恭敬敬,言聽計從,實則處處設防,陽奉陰違。
想從他們手裡光明正大地弄到七十二絕技,怕是比登天還難。
他心中暗忖:這少林寺,能屹立千年不倒,定然有其過人之處。對韃子朝廷,也隻是虛與委蛇。
想通此節,朱鎮心中不禁對這少林寺生出幾分敬佩。
在這等高壓之下,還能堅守本心,不與韃虜同流合汙,確實難得。
“既是如此,小爺我也不能讓你們寒了心。”
“隻是這信任嘛……總得拿出點誠意來交換不是?”
朱鎮嘿嘿一笑,打定了主意。
今晚,就去會會那位晦聰老方丈,好好“切磋切磋”,看看他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
月黑風高。
朱鎮換上一身利落的夜行衣,臉上蒙著黑巾,身形如同鬼魅般,悄無聲息地潛出了靜思苑。
少林寺內,巡邏的僧人不少,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戒備倒也森嚴。
可惜,這些在朱鎮眼中,與擺設無異。
他腳尖在屋簷上輕輕一點,身形便如一片沒有重量的羽毛般,悄無聲息地掠過,朝著方丈禪院的方向潛行而去。
幾個起落,便已避開了數撥巡邏僧眾,來到了方丈禪院之外。
院內一片寂靜,隻有幾間禪房亮著微弱的燈火。
朱鎮辨明方向,身形一晃,便如一道青煙,悄無聲息地潛入了晦聰方丈的禪房之外。
窗紙上,映出一個盤膝打坐的蒼老身影,正是晦聰。
朱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也不客氣,身形一閃,便已如狸貓般竄入房中!
“呼!”
勁風撲麵!
朱鎮五指成爪,一式“餓虎撲食”,直取晦聰後心要害!
這一爪,快如閃電,勢若奔雷,若是尋常高手,怕是連反應都來不及,便要飲恨當場!
那盤膝打坐的晦聰,卻似背後長了眼睛一般,頭也不回,身形微微一晃,便如同泥鰍般滑開數尺,險之又險地避過了朱鎮這誌在必得的一擊!
“阿彌陀佛!”晦聰口宣佛號,聲音沉穩,不帶半分煙火氣。
“施主深夜到訪,未曾通報,便下此重手,非禮佛之人所為。”
他話音未落,朱鎮的第二招已然攻到!
依舊是擒拿手法,卻是招式陡變,左手“探雲手”虛晃,右手“分筋錯骨”,陰狠毒辣,直取晦聰肩井大穴!
這正是陳近南所傳武學,變化莫測。
“好俊的擒拿手!”
晦聰輕讚一聲,身形不退反進,雙掌一錯,如同穿花蝴蝶般,輕描淡寫地便將朱鎮的攻勢化解於無形。
“施主這手法,似是武當一脈?不知與武當派有何淵源?”晦聰一邊拆解招式,一邊開口試探。
朱鎮卻是不言不語,攻勢越發淩厲!
他左腳猛地踏前半步,右拳緊握,一股狂暴無匹的勁力自體內洶湧而出,正是那至剛至猛的《七傷拳》!
“損心訣!”
一拳轟出,空氣中仿佛都響起了一聲沉悶的音爆!
這一拳,朱鎮動用了五成力道,但是沒有用【鎮嶽法戒】增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