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結喇嘛,乃是這群番僧的首領,一身武功在藏邊也算是一號人物,為人更是囂張跋扈,無法無天。
此番奉師門之命,護送貢品入京,順便參加孝莊太後的喪儀。
因有朝廷的正式行文,一路上更是有恃無恐,沿途州縣官員無不小心伺候,生怕惹惱了這些“佛爺”。
今日在這河間府客棧,見到九難師徒三人,尤其是九難那清冷絕俗的容貌,和阿珂、阿琪的嬌俏可人,他頓時色心大起,便領著手下上前調戲,意圖不軌。
正調戲得不亦樂乎,眼看就要得手,卻被門口那一聲斷喝給攪了興致,心中本就不爽。
此刻又聽皇甫閣這般驚慌失措地指認,他不由得眉頭一皺,跳出戰圈,目光如電,朝著朱鎮望去。
隻見門口那年輕人,光頭鋥亮,臉上帶著幾分玩世不恭的笑意,怎麼看也不像是什麼厲害角色。
“哼!”桑結冷哼一聲,上下打量著朱鎮,眼神中充滿了不屑與傲慢。
“皇甫先生,你莫不是老眼昏花,認錯人了?”他甕聲甕氣地說道,聲音如同破鑼。
“就這毛頭小子,也能打死巴顏師弟?”
“巴顏師弟雖然不成器,但一身橫練功夫,尋常三五十個大漢也近不得身!”
皇甫閣被桑結那凶悍的眼神看得心頭發毛,哭喪著臉道:“桑結大師!錯不了!錯不了啊!就是他!”
他指著朱鎮,聲音帶著哭腔:“當日在清涼寺,巴顏大師就是被他……被他一拳給打死的!連哼都沒哼一聲啊!”
桑結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疑。
他帶來的這些喇嘛,也都是巴顏的同門師兄弟,聽聞巴顏慘死,皆是怒火中燒,此刻聽皇甫閣指認凶手,更是個個摩拳擦掌,目露凶光。
“小子!”桑結上前一步,手中那根沉重的金剛降魔杵在地上重重一頓,發出“咚”的一聲悶響,震得地麵都微微一顫。
他瞪著銅鈴般的眼睛,惡狠狠地盯著朱鎮,厲聲喝道:“是你殺了巴顏師弟?!”
朱鎮對著皇甫閣招了招手,臉上露出一副“和善”的笑容。
“皇甫先生,咱們可真是有緣千裡來相會啊。”他語氣帶著幾分調侃,“些許時日不見,您老這眼神兒,倒是越來越不好使了。”
“上次在清涼寺,你跟著巴顏充大個,今兒個……”朱鎮目光在那幾個喇嘛身上掃過,撇了撇嘴,“又夥同這群淫僧,在這裡調戲婦女?”
“噗——”
客棧內,那些原本屏息凝神,看熱鬨的江湖人士,聽到朱鎮這話,險些沒一口茶噴出來。
這小子,膽子也太大了吧!
當著這麼多凶悍喇嘛的麵,還敢如此出言不遜?!
九難也是微微一愣,自己對這群喇嘛都異常吃力,這年輕人似乎有點冒險了,
阿珂、阿琪兩個小丫頭,有點感激的看著朱鎮。
這位大哥,好……好人啊!
桑結被朱鎮這番話氣得是七竅生煙,他本就脾氣暴躁,哪裡受得了這等當麵羞辱?
“狂徒!找死!”桑結怒吼一聲,手中金剛降魔杵一晃,便要上前動手。
“慢著!”朱鎮卻是一擺手,製止了桑結的動作。
他好整以暇地向前走了幾步,站到大堂中央,目光掃過那群怒目而視的喇嘛,臉上笑容不減,語氣卻帶著幾分嘲諷。
“我說各位大師傅,你們這大老遠從藏邊跑來中原,不在廟裡好好念經拜佛,跑到這客棧裡調戲良家婦女,豈不是大大的該死。”
“佛爺我修的是歡喜禪!度化這些迷途羔羊,乃是功德無量!”桑結喇嘛強自辯解道,隻是那眼神中的淫邪之色,卻是怎麼也掩蓋不住。
“歡喜禪?”朱鎮聞言,故作驚訝地張大了嘴巴,隨即一拍大腿,臉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哦——我明白了!”他指著桑結,又指了指他身後那群喇嘛,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一個個長得賊眉鼠眼,還喜歡對小姑娘動手動腳的!”
“感情是……職業病啊!”
“噗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