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六俠緊隨其後,再加上數十名精銳弟子,一支殺氣騰騰的隊伍便浩浩蕩蕩地衝下了武當山,直奔天鷹教總壇方向而去。
沿途煙塵滾滾,路人均驚恐避讓,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武當派要去跟誰拚命。
宋遠橋看著師父那肥胖卻迅捷如風的背影,心中又是焦急又是無奈,對身旁的俞蓮舟低聲道:
我還是第一次見師父發這麼大的火......
俞蓮舟苦笑:師父平日最是隨和,但你也知道,他老人家護起短來......尤其是對五弟和無忌......這次,怕是真要天翻地覆了。
隊伍最前方,張三豐一邊狂奔,一邊還在不住口地咒罵:
玄冥二老,你們兩個老雜毛給老子等著!
要是我的小無忌少了一根汗毛,老子把你們那個什麼玄冥神掌的破功夫,連你們的老巢一起,連根拔起!
他奶奶的......洪鐘般的罵聲在山野間回蕩,預示著這場救援,絕不會平靜收場。
大都,汝陽王府,燈火通明的主廳內。
牛油巨燭熊熊燃燒,將寬敞的大廳照得亮如白晝,卻驅不散空氣中彌漫的凝重氣氛。
汝陽王察罕帖木兒高踞主位,麵色陰沉,銳利的目光在跪在廳堂中央的兩人身上來回掃視。
跪著的正是玄冥二老,鹿杖客與鶴筆翁。
此刻的他們狼狽不堪,衣衫襤褸,沾滿塵土與血汙,臉色蒼白如紙。
兩人跪在那裡,連大氣都不敢出。
寂靜持續了許久,汝陽王終於緩緩開口:“弄成這副德行回來。成昆呢?”
鹿杖客身體一顫,艱難抬頭:“王爺……屬下罪該萬死!我們失手了!成昆大師他落入敵手了!”
“失手?”汝陽王聲音陡然轉冷,“三個人,去對付一個少年,一對夫妻有什麼難的,跟本王說失手?”
鶴筆翁急忙抬頭,臉上還帶著驚懼:
“王爺,那張無忌的武功實在太邪門了!他居然能吸人內力!我們各自五成的玄冥真氣,都被他吸走了!”
汝陽王眼中精光一閃:“吸人內力?天下竟有這等武功?細細道來!”
鹿杖客強忍經脈中的劇痛,開始敘述:
“王爺容稟,自得知張翠山夫婦可能知曉謝遜下落後,屬下二人便奉命在武當山下設伏。
我們在那荒山野嶺中苦苦守候了數月之久,卻始終不見張翠山一家的蹤影。”
他臉上露出懊惱之色:
“直到月前,成昆的眼線才傳來密報,確認他們早已秘密抵達天鷹教總壇。
屬下二人自知浪費了數月光陰,這才連夜趕往江南與成昆大師前往江南。”
“我們商議趁夜偷襲,以求速戰速決。”
鹿杖客的聲音開始發顫,
“那夜我們潛入天鷹教,找到了張無忌。
本以為手到擒來,誰知雙掌相接,屬下苦修數十年的玄冥真氣竟不受控製地向他體內湧去!
不過十數息時間,屬下五成的功力就這麼沒了!”
鶴筆翁在一旁接口,聲音顫抖:
“我也是!一碰到他,內力就傾瀉而出,根本無法掙脫!那感覺就像魂魄都要被抽走了!”
鹿杖客繼續道,語氣中充滿後怕:
“成昆大師見我們受製,全力從背後偷襲。
可那張無忌身形詭異一扭,反手就扣住了成昆大師的手腕!
屬下親眼看見成昆大師渾身劇震,臉上血色儘褪,一身功力恐怕也凶多吉少了!”
“你們親眼看到成昆被殺了?”汝陽王追問。
鹿杖客慚愧搖頭:
“當時屬下與師弟皆已重傷,真氣損耗過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