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穀的晨霧還沒散,張無忌已盤膝坐在乾草堆上,雙手結著子午印。
一縷朝陽透過洞口藤蔓的縫隙照進來,落在他鼻尖,他緩緩吸氣,丹田處那團九陽真氣便順著手太陰肺經流轉。
這是他在穀中待的第六十天,也是將九陽神功第一層“築基培元”徹底鞏固的日子。
十年北冥神功的底子,讓他對真氣的掌控遠勝常人。
當初初練九陽時,他便知道這門功法最忌急躁,北冥神功“吸存控釋”的法門剛好能與之配合:
吸氣時用北冥心法牽引天地陽氣,入體後再以九陽口訣煉化,真氣在經脈裡流轉時,又用北冥的“控氣術”避免衝竄。
此刻他隻覺那縷純陽真氣比半月前粗壯了三成,在肺經裡走得穩穩妥妥,連帶著之前殘存的玄冥寒毒,都縮在經脈末梢不敢露頭。
“吱”洞口傳來輕響,白猿捧著幾顆紅果跳進來,放在他腳邊。
這兩個月來,白猿每天都會準時送食物,有時是野果,有時是曬乾的菌子,偶爾還會叼來幾塊獸皮,像是知道他夜裡怕冷。
張無忌收了功,摸了摸白猿的頭頂,笑道:“今天我要走啦,以後你自己多當心。”
白猿似懂非懂,用頭蹭了蹭他的手背,又指了指洞口的方向,像是在挽留。
張無忌心裡暖烘烘的,把油布包好的《九陽真經》貼身藏好,又從包袱裡拿出剩下的半塊肉乾遞給白猿。
這是母親給的,他一直沒舍得吃完。
“我得回去找爹娘,以後說不定還會來看你。”
他把包袱甩到肩上,最後看了眼住了兩個月的山洞,跟著白猿走出洞口。
出穀的路比來時好走得多。
有九陽真氣護體,寒風刮在臉上隻覺清涼,翻山時腳步也輕快,之前要歇三回的山坡,如今一口氣就能爬上去。
路過那條曾讓他小心翼翼的小溪時,他甚至不用找石頭,運起北冥真氣輕提身形,便像片葉子似的飄到了對岸。
這便是內功精進的好處,連趕路都省了不少力氣。
走了約莫三天,路上漸漸能看到零星的農田,偶爾還會遇到趕集的村民。
張無忌打聽了下,知道再往東南走便是紅梅山莊的地界,心裡正盤算著要不要繞路,忽聽前方林子裡傳來“呼呼”的聲響。
原著裡麵紅梅山莊的朱九真可是第一個騙的女人,這仇肯定要報。
穿越者張無忌剛躲到樹後,就見一頭黑鬃野豬撞了出來,獠牙上還掛著血跡,顯然剛傷過人。
“正好。”
張無忌心裡一動。
他本就想找個理由接近紅梅山莊,若是“受傷”求助,倒比貿然上門更自然。
他故意等野豬衝近,才拔出腰間銀匕首,假裝慌亂地揮了兩下,左手臂故意往野豬獠牙上湊了湊。
用北冥真氣護住皮肉,隻讓獠牙劃破一層油皮,血立刻滲了出來。
“哎喲!”
他故意慘叫一聲,假裝體力不支倒在地上,匕首也扔到一邊。
野豬還要撲上來,他悄悄用腳尖踢起一塊石子,打在野豬的眼睛上。
野豬吃痛,哼哼著跑回了林子。張無忌這才“艱難”地爬起來,左手按住傷口,血順著指縫往下滴。
他早把之前剩下的金瘡藥藏在袖中,隻讓表麵流點血,看著嚇人,實則傷得不重。
“喂!你是什麼人?怎麼躺在這兒?”
一個清脆又帶著傲氣的聲音傳來。張無忌抬頭,見一個穿粉裙的少女騎著馬,身後跟著兩個仆役,少女眉眼精致,卻帶著幾分驕縱,正是他要找的朱九真。
他趕緊低下頭,假裝害怕:“姑娘救命!我遇到野豬了,手臂傷得厲害,實在走不動了。”
朱九真勒住馬,居高臨下地打量他,目光落在他流血的手臂上,又掃過他肩上的包袱:
“野豬?你膽子倒大,敢一個人走這荒山野嶺。你是什麼來頭?”
張無忌心中念頭飛轉,忽然想起昆侖派西華子的名號。
此人脾氣暴躁在江湖上人儘皆知,正好可以借他名頭一用。
他故意咳嗽兩聲,顯得十分虛弱:
“在下張翠山,是昆侖派西華子前輩的徒孫。
三個月前隨師祖出海采購藥材,不料遭遇風浪,船沉了,師祖他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