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天鷹教弟子單膝跪地,雙手高舉一封染著淡血的密信:
“稟報鷹王、教主,清理滅絕師太遺體時,在她衣襟內發現了這封未寄出的信箋!”
楊逍上前接過,指尖撚開信紙,目光掃過字跡時,眉頭漸漸擰緊,卻無先前那般怒不可遏,隻剩幾分無奈:
“這滅絕師太,到死都還想著反撲。
她素來認定咱們明教是歪門邪道,打心底裡容不下咱們與正派門派共存,信裡寫著她不服咱們明教掌控四大派,想聯合昆侖、崆峒、華山的前掌門,借著‘明教強占名門地盤’的由頭,在江湖上散布謠言,再煽動各派弟子鬨事,逼咱們退出四大派駐地。”
殷天正接過信紙,逐字看完,忍不住哼了一聲:
“好個冥頑不靈的老尼!
她眼裡隻認自己那套‘正派’規矩,把咱們明教視作歪門邪道,卻忘了咱們接手四大派,是為了整合力量抗元,又不是要奪他們的基業!”
張無忌湊上前細看,信中字字句句都透著滅絕對明教的深切排斥,不僅提道
“明教行事乖張,屬歪門邪道,絕不能讓其染指正派基業”,
還直言“明教若掌控四大派,武林正統將不複存在”,
更計劃下月在華山召開
“武林正道大會”,邀各派共商“驅明教、複門戶”之事。
他看完後輕輕歎氣:
“滅絕師太終究是執念太深,打從心底認定明教是歪門邪道,隻認門派之彆,卻忘了眼下最大的敵人是元廷。”
冷謙站在一旁,聲音依舊冰冷:
“雖非通敵,卻因一己之見視明教為邪祟,執意挑起內鬥,也是禍亂之源。
幸好今日除了這些前掌門,不然下月大會一開,武林又要陷入內鬥。”
楊逍點頭附和,正要開口部署後續防備,黑鬆林西側的山崗上,七道身影正隱在鬆枝後,將下方明教眾人的動靜看得一清二楚。
遠處的高山上趙敏身披銀狐裘,手中把玩著一枚翡翠令牌,眉頭微蹙,眼底滿是凝重。她身側站著玄冥二老,鹿杖客雙手交疊在袖中,鶴筆翁則垂手而立,氣息透著幾分陰鷙;
旁邊是假裝啞巴的苦頭陀,他麵覆薄塵,眼神卻銳利如刀,默默觀察著下方局勢;阿大、阿二、阿三緊隨其後,阿大指尖扣著劍柄卻未出鞘,阿二雙拳緊握,指骨泛白,阿三則垂著眼簾,似在琢磨明教眾人的武功路數;
最外側還站著個錦衣華服的年輕男子,正是元朝七王爺的愛子紮牙篤,又名趙強,他時不時往趙敏身邊湊,眼神裡滿是討好。
紮牙篤見趙敏眉頭不展,連忙往前湊了兩步,聲音帶著幾分諂媚:
“敏敏,山風涼,你多留意些身子。這明教不過是群亂民,有咱們王府的兵馬在,何愁滅不了他們?你彆為這些小事煩憂。”
趙敏卻沒接話,隻淡淡瞥了他一眼,目光又落回下方的張無忌身上,心裡暗忖:這張無忌倒真是塊璞玉,十八歲一人大戰五大派,連少林高僧還有滅絕師太都敗在他手下,若不是立場相悖,倒真想見識見識他的武功到底有多深。
鹿杖客沒理會紮牙篤的殷勤,聲音壓得極低:
“郡主,明教如今掌控了四大派,張無忌那小子又這般厲害,連滅絕師太都折在他手裡,再加上楊逍、殷天正這些老江湖坐鎮,咱們若再不動手,恐怕他們真要成氣候了!”
鶴筆翁也跟著點頭,語氣裡帶著幾分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