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那些為了逼真而刻意熬出的細微血絲，在幾個呼吸間便消散無蹤。
當她再次睜開眼時，
那雙原本帶著嫵媚風情的桃花眼中，隻剩下睿智、冷靜和令人心悸的淩厲。
“試探失敗了。”
她紅唇輕啟，聲音平靜無波，聽不出絲毫沮喪，
“是我太過自負，也太擔心小雪，導致操之過急，露出了破綻！”
她靠在舒適的真皮座椅上，
緩緩閉上雙眼，開始以驚人的效率進行複盤。
寧道生從上車後的每一個細微動作、每一句對話、甚至每一個眼神變化，
都如同電影畫麵般，一幀一幀地在她腦海中飛速閃過、定格、分析。
她低聲自語，“初步判斷，他聲稱有辦法救小雪，這句話本身可信度較高。他當時的微表情和生理反應，不像是在撒謊。”
她按下車內一個隱秘的按鈕，平靜地下達指令：
“把他上車後的全程監控視頻，立刻發送給‘微表情組’和‘行為邏輯推演組’，我要你們交叉分析，確認他每一句話背後的真實情緒和意圖。每一個微小的表情變化，肌肉牽動，都必須分析到位！十分鐘後，我需要看到儘量精確的先行報告！”
“完整的分析結論，明天早上八點前，送到小雪常住的三號彆墅給我。”
指令發布完畢，車廂內再次陷入寂靜。
南商蓉抬手，用指尖輕輕按了按微微發脹的眉骨，罕見地流露出了一絲屬於女性的疲憊。
她輕聲開口，像是在問前麵的司機，又像是在問自己：
“琴姐，你說……我今晚這麼做，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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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排駕駛座，
那位一直沉默如雕塑般的女司機琴姐，透過後視鏡看了她一眼，
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而坦率地給出了否定答案：
“不對。”
她的聲音沉穩有力：
“大小姐是用了真心對待那孩子的，那孩子回報的也是真心。真心換真心，這本是最難得的事情。哪怕是看在大小姐的麵子上，您也不該用這種試探的手段。更何況，那孩子……比我們想象的還要聰明和敏銳。”
南商蓉臉上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
她關心則亂了嗎？
可是，事關她唯一女兒的性命安危，讓她如何能真正做到像一個冷酷的機器一樣，時刻保持絕對的理智和冷靜？
她內心深處，其實有一個想法沒有告訴任何人：
今晚見到寧道生，聽到他親口承認有辦法時，她真的是高興壞了！
哪怕不確定那辦法是否可行，
但至少他不是在信口開河！
這讓她在幾乎絕望的深淵裡，久違地看到了一絲微弱的、卻真實存在的希望之光！
“琴姐，你剛才說他很聰明，”南商蓉整理了一下情緒，追問道，“具體指的是？”
琴姐透過後視鏡翻了個小小的白眼，語氣帶著幾分理所當然：
“這還用具體說嗎？大小姐的眼光您還不清楚？她比您年輕時還要聰明、還要有主見。能被她如此堅定地選中、甚至不惜透露自身最大秘密的人，怎麼可能會是庸碌之輩？他的聰明，恐怕不止在武道天賦上。”
南商蓉沉默了。
女兒南靈雪看人的眼光，她自然是清楚的。
就在這時，
南商蓉放在手邊的私人手機震動了起來，發出嗡嗡的輕響。
她微微蹙眉，這個號碼極其私密，
隻有極少數核心家族成員和密友知道！
她以為是女兒打來的，
然而屏幕上顯示的，卻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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