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掃過南商蓉,
即便是麵對這位未來可能的丈母娘、權勢滔天的商界女王,
此刻他也絲毫沒有客氣的意思。
身體的極度不適和內心的煩躁,讓他懶得維持任何表麵上的禮節。
南商蓉聞言,精致的下巴微微抬起,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冷笑。
她並沒有立刻離開,反而雙臂環抱在胸前,這個動作讓她本就傲人的更顯突出。
她那雙銳利的鳳眸微微眯起,語氣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嘲諷:
“哦?靜靜?我看你是想支開我,好跟你的‘臻姐’單獨相處吧?”
她特意加重了“臻姐”兩個字,隨即話鋒猛地一轉,
“寧道生,我很好奇。你一個剛滿十八歲的毛頭小子,她妙晚臻好歹也是三十好幾、快奔四十的人了,論年紀當你阿姨都綽綽有餘!為什麼她一口一個‘前輩’地叫你?叫得那麼自然,那麼……心甘情願?”
南商蓉向前逼近一步,居高臨下地看著寧道生,紅唇勾起一抹危險的弧度:
“你們倆……私下裡到底在玩什麼有趣的‘角色扮演’遊戲?嗯?能不能說給我這個‘長輩’聽聽?”
這話語裡的暗示和火藥味,幾乎濃得化不開。
寧道生則是連解釋的欲望都沒有,隻是抬了抬手,指向旁邊散落的藥劑空管:
“南總裁懂得倒是挺多,想象力也挺豐富。不過我現在沒力氣跟你討論這些無聊的問題。再來兩管那個雙效藥,。”
他的語氣帶著明顯的不耐煩,完全沒把南商蓉的質問當回事。
南商蓉被他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態度噎了一下,胸口微微起伏,顯然氣得不輕。
她也狠狠地回敬了寧道生一個白眼,心中暗罵:這小子,傷成這樣了脾氣還這麼臭!真是一點都不好伺候!
儘管心裡憋著一股火,但看到寧道生那慘白如紙的臉色和乾裂的嘴唇,南商蓉終究還是硬不下心腸。
她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怒火,耐著性子,又從隨身的手包中取出兩管散發著柔和光暈的氣血精神雙效補充劑,再次喂寧道生服下。
做完這一切,她傲嬌地彆過臉去,不再看寧道生,
但那緊抿的唇線和微微蹙起的眉頭,還是泄露了她內心的不平靜。
時間在沉默中緩緩流逝。
寧道生終於感覺那股幾乎要將他靈魂抽乾的虛弱感漸漸退去,翻騰的氣血也初步平複下來。
他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聲音依舊乾澀,但多了幾分清醒:
“抱歉,剛才……身體突然出現了一些意想不到的變化,過程有點激烈。”
他嘗試著活動了一下手指,立刻傳來一陣鑽心的酸痛,
讓他倒吸一口涼氣,
“這變化……感覺應該是好事,但代價不小。我氣血躁動得厲害,一時間有些控製不住身體反應……若有冒犯,請彆介意。”
南商蓉隻是用鼻音輕輕地“哼”了一聲,驕傲地昂著頭,
依舊側對著他,沒有說話,但那緊繃的肩膀線條似乎放鬆了一些。
寧道生恢複了一點力氣,但全身的骨骼仿佛被徹底打碎後,又勉強拚接起來一般,
處處都散發著錐心刺骨般的劇痛!
他指向場地邊緣那張用於休息的長條木椅:
“南總裁,把我弄到那邊椅子上去?躺在地上實在太難受了……”
他這話並非矯情或撒謊。
此刻,他每一寸骨骼都沉浸在一種難以言喻的酸痛和沉重之中,
仿佛經曆了千錘百煉,密度和重量都增加了數倍不止,
移動任何部位都伴隨著巨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