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卻緩緩搖了搖頭，眉頭微微皺起，指尖在杯沿輕輕摩挲：“動物園，我覺得還是彆去了。”
“為啥啊？”小胖停下筷子，滿臉不解，“今天效果多好啊！”
“你想啊，”陳默抬眼看向他，語氣冷靜，“第一，動物園人多眼雜，今天是運氣好，沒出亂子；第二，園裡的動物不是關在籠子裡就是在展覽館，我們根本沒法跟它們近距離交流。今天那種突發情況，純屬偶然，想再遇到，概率幾乎微乎其微。”
他頓了頓，想起直播間裡網友的評論，又補充道：“而且觀眾想看的，不是我們在動物園裡‘打卡’，是真能跟動物互動，能看到它們自然的狀態，甚至是一些有意思的‘小才藝’。動物園裡，根本做不到這些。”
小胖聽著，慢慢垂下了頭，剛才還亮閃閃的眼神也暗了下來，手裡的筷子也沒了力氣：“那……那我們該去哪啊？還以為今天火了，以後就能順順利利的，說不定能走上人生巔峰呢……”語氣裡滿是失落，連嘴裡的鹵菜都覺得沒那麼香了。
陳默捏著玻璃杯抿了口白酒，酒液的辛辣剛滑過喉嚨，他便抬眼看向蹲在沙發旁、正抱著午餐肉啃得滿臉油光的小黑。
“小胖，我想到了。”他把杯子往茶幾上一放，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小胖正低頭刷著手機，聞言立刻抬頭，眼裡閃著好奇：“默哥，你想到啥了？”
陳默沒直接回答，反而朝著小黑抬了抬下巴：“小黑，來。”
小黑嘴裡還塞著肉，聽到召喚，慢悠悠地抬起頭，琥珀色的眼睛裡滿是迷茫，沾著油星的爪子在沙發套上蹭了蹭，含糊不清地問：“乾哈？”
陳默直接俯身，伸手把它抱到身前，小黑的毛軟乎乎的，還帶著午餐肉的香味。“現在有個非常重要的事，要跟你商量。”
小黑歪了歪頭，迷茫的眼神裡多了點疑惑：“啥事商量？”
“你想不想以後天天吃大魚大肉？”陳默盯著它的眼睛，語氣帶著誘哄。
小黑的耳朵瞬間豎了起來，嘴裡的咀嚼動作頓了頓，猶豫還不到一秒，就用力點頭：“想！”
“那你想不想以後有成群的母貓？”陳默又拋出一個誘餌，還特意加重了“成群”兩個字。
這話一出，小黑的眼睛瞬間亮了，剛才還帶著迷茫的神情立刻被陶醉取代，尾巴在陳默懷裡輕輕晃了晃，連呼吸都快了幾分，又重重點頭：“想！”
“想的話，那你就得配合我們。”陳默把它放到茶幾上，小黑穩穩落地，依舊歪著頭看他，眼神裡的迷茫還沒散。
“怎麼配合？”
“我跟你胖哥之前在琢磨做直播，”陳默解釋道，“直播就是用手機拍點短視頻，記錄點生活日常，發給觀眾看。觀眾覺得好，就會打賞，我們就能掙錢——掙了錢，你的大魚大肉和‘三妻四妾’不就有了？”
小黑聽得似懂非懂，尾巴尖輕輕掃了掃茶幾麵，過了幾秒，還是點了點頭。
“現在就先試試，我讓你做些動作，你跟著來。”陳默站起身，往後退了兩步，“先來個後空翻。”
這話剛說完，小黑立刻露出了不屑的眼神，耳朵往後壓了壓，仿佛在說“這有什麼難的”，又像是在嫌棄動作太簡單。
陳默立刻搬出“殺手鐧”，故意皺起眉：“怎麼？不想做？那以後的大魚大肉，還有你心心念念的母貓，可就沒著落了啊。”
小黑的耳朵瞬間又豎了起來，剛才的不屑一掃而空，眼神裡多了點堅定。它在茶幾上站穩，小身子往後微微一縮，接著猛地發力，輕盈地在空中翻了個後空翻，“啪嗒”一聲穩穩落在地上，動作
小胖坐在沙發上，看著陳默跟小黑一貓一人“指令互動”，雖說這種場麵已經見過好幾次，早該見怪不怪，可每次還是忍不住覺得詭異——畢竟誰家貓能聽懂“打滾”“轉圈”的指令，還執行得這麼利索？直到看見小黑圍著自己尾巴轉得像個小陀螺，他才回過神，連忙附和：“不錯不錯！莫哥，那咱們接下來就直播這個？肯定能火！”
陳默沒立刻應聲，目光落在小黑身上，眼底閃過一絲算計的光：“光靠小黑還不夠，得再加點‘節目效果’。”
“那咋辦？”小胖撓了撓頭，剛想問還有啥能加，就見陳默轉身走進廚房，沒多久手裡拎著個玻璃罐出來——罐子裡裝的竟是發黴的黴豆腐，罐口還沾著層青灰色的黴斑。他“啪”地擰開蓋子，一股又酸又臭的怪異氣味瞬間彌漫開來，像裹著潮氣的腐味，直往人鼻子裡鑽。
“哇靠！這也太臭了！”小胖捏著鼻子往後躲，眉頭皺成一團，“默哥你瘋了？這都發黴了，跟吃屎似的，你還留著？趕緊丟了啊！”
陳默卻半點不在意，甚至還把罐子往地上湊了湊，隻蓋了半蓋。小胖正想再勸，就聽“吱吱——”的細響從衛生間方向傳來，緊接著兩道灰影“嗖”地竄了出來——是兩隻老鼠，一隻體型稍小，毛色偏深，另一隻體型略大，肚子圓滾滾的，直奔沉默腳邊而來。
“啊！老鼠！”小胖嚇得瞬間彈起來，踩著沙發扶手縮到沙發角落，聲音都變了調，“默哥有老鼠！”
“大驚小怪的。”陳默瞥了他一眼，彎腰對著那隻小老鼠招了招手，“十三，你來了。”說著便把黴豆腐罐徹底蓋緊，又從桌上的半隻燒雞上撕下個油亮亮的雞腿，遞到十三麵前。
十三叼著雞腿，沒立刻吃，反而轉身把雞腿推到體型大些的老鼠嘴邊，細聲細氣地“吱吱”叫了兩聲，像是在說“老婆你吃”。那隻大老鼠也不客氣，張嘴就對著雞腿猛啃，油汁順著嘴角往下滴，看模樣竟是對夫妻。
小胖趴在沙發上，眼睛瞪得溜圓，語氣裡滿是難以置信：“默哥……這倆老鼠是你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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