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思雨朝小張揮了揮手：“行，我知道了。”
她繼續翻著陳默的資料，目光落在一張照片上。照片裡的陳默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看著是個精神利落的陽光小夥，可那雙眼睛裡總透著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讓她覺得這人身上藏著些神秘。
正琢磨著，私人電話突然響了。趙思雨拿起一看，屏幕上跳動的名字讓她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趙建國。
在江城，趙建國這三個字幾乎無人不曉。作為江城三大家族之一的掌權人，趙家的觸角遍及餐飲、房地產等多個領域，大小產業遍地開花，是本地實打實的豪門。其資產早已百億，在全國富豪榜上也占有一席之地，在江城稱得上是舉足輕重的存在。
趙思雨不情不願地接起電話，聽筒裡立刻傳來一道威嚴又帶著不容置疑的語氣：“小雨啊。”
“嗯。”她應了一聲，聲音聽不出太多情緒。
趙思雨語氣裡滿是不情願，對著電話應道：“爸，有什麼事？我現在上班呢，有事快說。”
電話那頭，趙建國的聲音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嚴：“當初你要讀警校，我跟你媽就一百個反對。那根本不是女孩子該乾的活兒，拋頭露麵不說，風裡來雨裡去的，工作性質還那麼危險——你倒好，一乾就是四五年。”
他頓了頓，語氣更沉：“你自己算算，今年都多大了？快28了！同齡的姑娘，好多都當媽了。我跟你媽就你這一個女兒，你媽整天為你提心吊膽。每次給你介紹相親，你要不是敷衍應付，就是拿工作忙當借口。”
“這回不一樣，你柳伯伯的小兒子從國外回來了。我已經跟他約好，這周末下午3點，樹緣咖啡廳，你無論如何都得去。彆跟我找任何借口，你要是敢推托，我就直接去找你們公安局長，強製讓你辭職！”
“當初本來想讓你學金融，以後接我的班，你偏要去當什麼刑警。且不說女孩子拋頭露麵、風裡來雨裡去的辛苦，單是那份危險，就讓你媽天天提心吊膽。”趙建國的聲音裡帶著幾分痛心，“這次不管你有什麼理由，周末必須去見，還得好好跟人家聊。”
趙思雨聽著父親的話，眉頭緊緊皺成了一團。又是家族聯姻——這大概就是生在富裕家庭的悲哀。從小到大，她錦衣玉食，可人生的每一步似乎都被父親規劃好了，想做的事從來由不得自己。
也正因如此，她養成了叛逆的性子。當初不顧父母反對，執意報考警校，成了一名刑警，就是想爭一口氣。可到了婚姻這件事上，父親還是給她出了難題。
以往的相親對象，不是哪個富豪的兒子，就是某位領導的親屬。而這次，父親提到的是柳伯家的小子。柳家是軍人世家，世代從軍，家裡幾個孩子如今要莫從軍要莫從政。唯獨這個小兒子，據說早幾年犯了些事，被送到了國外。
一想到這些，趙思雨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她太了解父親了，以他在江城的人脈和地位——連市長見了都要給幾分麵子——真要是逼急了，未必做不出找領導逼她辭職的事。
無奈之下，她隻能咬著牙應道：“好，我知道了。”
話音剛落，她便直接掛斷了電話，胸口因憋著氣而微微起伏。
同一時間出租屋內陳默在床上打了個哈欠，瞥了眼手表——已經9點了。昨晚酒喝得太猛，此刻腦袋還有些發沉。他扭頭看向對麵床，小胖正睡得香，呼嚕打得震天響。
“起了，小胖！”陳默抬腳往小胖屁股上踹了一下。
“哎呀……”小胖迷迷糊糊地坐起來，揉著眼睛，“默哥，幾點了？”
“9點多了。”
一旁的小黑早就醒了，蹲在地上“喵喵”叫著：“大哥，整點吃的唄？”
陳默和小胖起身走到客廳，先收拾了昨晚吃剩的餐具和垃圾。沙發上，小花和十三還穿著小馬甲蜷著睡覺，見兩人起來，立刻湊過來蹭褲腿，嘴裡哼唧著“大哥”。
陳默點了點頭，和小胖鑽進洗漱間匆匆洗漱完，打開冰箱翻出些熟食，簡單熱了熱，又泡了幾碗泡麵。他給小黑、十三和小花分了些吃的，自己則端著泡麵和小胖聊了起來。
“默哥，”小胖一邊嚼著火腿腸，一邊問，“昨天你說直播要創新，到底咋弄啊？”
陳默吸了口麵條：“像昨天那種表演，不能天天搞。咱們直播的核心是動物，小黑它們再機靈，天天重複一套，粉絲遲早看膩，沒了新鮮感就完了。”
“那咋辦？”
“走出去。”陳默指了指自己，“你忘了？我現在能聽懂獸語，能跟各種動物交流。咱們可以去戶外找動物，跟它們互動，讓它們自然表演——這噱頭夠新吧？隨機找，不是提前排練好的，觀眾肯定覺得新鮮。”
小胖眼睛瞬間亮了：“對啊！默哥你能通獸語，咱就去街頭找流浪動物，跟它們聊，讓它們露兩手，咱再給點好處，比如好吃的。這不就相當於給全城動物‘送外賣’，它們用表演當報酬？這主意絕了！”
陳默也覺得這想法可行，兩人相視一笑，埋頭幾口扒完了泡麵。
“那今天咱先去哪兒？”小胖抹了把嘴問。
陳默想了想：“去看看老朋友。”
小胖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你說的是那隻大猩猩？”
陳默點頭，從抽屜裡翻出兩張卡：“這是上次動物園園長送的免費入園卡。今天去跟園長商量下，做一期跟大壯的互動直播，我覺得粉絲肯定愛看。”
兩人越說越起勁，連手裡的泡麵都覺得香了幾分，仿佛已經看到直播間裡粉絲歡呼的樣子。
就在陳默和小胖為直播新方向興奮不已時，千裡之外的京城，音浪總部直播大廈裡早已是一片忙碌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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