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側門,喧囂聲立刻被甩在身後。王宮內靜得有些滲人,隻有遠處偶爾傳來的幾聲悶雷般的爆炸,提醒著他們外麵的混亂。
陶然推著餐車拐進一條幽深的小徑,確定四下無人後,一把將那價值不菲的鍍金餐車推進了灌木叢。
“哎,可惜了這一車好酒。”他拍了拍手上的灰,一臉肉痛,“回頭得讓蒼狼王報銷,算在‘精神損失費’裡。”
狼月沒心情聽他貧嘴,她摘下麵具,露出一張蒼白得嚇人的臉。
“這邊。”她指了指左前方一條被藤蔓遮蔽的回廊,“穿過禦花園,就能繞到嘯月殿的後方。那裡平時守衛最少。”
陶然一把拉住剛要邁步的她:“急什麼?你是嫌命長,還是覺得蒼狼王的刀不夠快?”
狼月回頭瞪他:“你什麼意思?”
“用你的狼鼻子好好聞聞。”陶然指了指那看似平靜的回廊,“空氣裡是不是有一股淡淡的臭氧味?”
狼月一愣,鼻翼翕動了幾下,臉色驟變。
“是高壓雷亟陣!”她驚呼出聲,隨即立刻捂住嘴,警惕地看向四周。
“算你還不笨。”陶然從口袋裡摸出一枚銅板,隨手往回廊裡一丟。
“滋啦!”
一道藍紫色的電弧憑空乍現,瞬間將那枚銅板化為一縷青煙。
狼月倒吸一口涼氣。如果剛才她貿然闖進去,現在恐怕已經成了一具焦炭。
“這老東西,在自己家裡埋這麼多雷,也不怕哪天起夜把自己給炸了。”陶然撇撇嘴,眼中閃過一抹冷光。
他的“絕對劍感”早已將周圍百米內的能量波動儘收眼底。這王宮看似平靜,實則步步殺機,到處都是隱藏的能量陷阱。
“跟著我走,踩著我的腳印,一步都彆錯。”陶然收起嬉皮笑臉,神色變得認真起來。
他走在前麵,步伐怪異,時而左跨,時而右跳,像是在跳一種滑稽的舞蹈。
狼月咬著嘴唇,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
兩人像兩隻幽靈,在戒備森嚴的王宮中穿梭。
越靠近嘯月殿,巡邏的衛兵就越密集。好幾次,他們都差點和全副武裝的影狼衛撞個正著,全靠陶然提前預判,拉著狼月躲進了假山或者樹叢。
終於,他們來到了一處偏僻的廢棄宮殿。
“這裡以前是冷宮。”狼月看著破敗的院牆,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小時候我經常躲在這裡哭。”
“好地方,夠隱蔽。”陶然四下打量了一番,最後目光鎖定在一口枯井上。
“就是這兒了。”他走到井邊,往下看了看,黑漆漆的深不見底。
“你確定?”狼月有些懷疑,“這口井枯了幾十年了,從來沒人下去過。”
“也沒人上來過,這才是重點。”陶然咧嘴一笑,“入口就在下麵。怎麼,公主殿下怕黑?”
狼月冷哼一聲,二話不說,縱身跳了下去。
“嘖,這性子,以後誰敢娶啊。”陶然搖搖頭,也跟著跳了下去。
井底並不深,連接著一條橫向的甬道。
甬道裡彌漫著一股腐爛的黴味,地上滿是滑膩的青苔和不知名的汙穢。
“嘔……”狼月剛落地就乾嘔了一聲。
“忍著點。”陶然從懷裡掏出一顆夜明珠,柔和的光芒照亮了前路,“這可是通往真相的vip通道,一般人想走還走不了呢。”
“你哪來的夜明珠?”
“蒼狼王書房順的,就在那個純金筆筒旁邊。”
“……”
兩人在狹窄的甬道裡艱難前行。越往前走,那股令人作嘔的黴味中,就開始夾雜著一種奇異的腥甜。
這味道,陶然很熟悉。
是血。
而且是蘊含著強大能量的精血。
他的臉色沉了下來。看來,情況比他預想的還要糟糕。
“到了。”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出現了一堵厚實的石牆。
陶然伸手在牆上摸索了一陣,指尖傳來一陣微弱的能量波動。
“是隔絕陣法。”他低聲道,“看來我們找對地方了。這牆後麵,應該就是關押你父王的密室。”
狼月激動得渾身顫抖,伸手就要去推牆。
“彆動!”陶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捏得她生疼。
“你乾什麼?”狼月怒視著他。
“你想害死我們嗎?”陶然冷冷地看著她,聲音壓得極低,“這牆上連著警報禁製,你隻要輕輕碰一下,整個王宮的影狼衛都會知道我們在這兒。”
狼月這才冷靜下來,後背滲出一層冷汗。
“那怎麼辦?”
“看我的。”
陶然深吸一口氣,將手掌貼在石牆上。體內的氣血之力並沒有直接爆發,而是化作無數根細如牛毛的絲線,順著牆壁上的紋路緩緩滲透進去。
他在尋找這個陣法的節點。
就像解開一個複雜的魯班鎖,蠻力隻會毀了一切,隻有找到那個關鍵的“鎖眼”,才能悄無聲息地打開它。
足足過了一刻鐘,陶然的額頭上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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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