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的笑容,落在另外兩座囚籠裡的人眼中,不亞於死神的凝視。
“你……你怎麼可能……”裁決者四號的聲音失去了鎮定,尖銳的聲音裡充滿了驚疑不定。
他親眼看到,那座本該將陶然牢牢困死的“狼神囚籠”,表麵的符文光芒流轉,構成欄杆的黑色金屬,竟如同擁有生命的活物般,緩緩向兩側退開,為陶然讓出了一條通路。
這哪裡是囚籠,分明是禦座前的門簾!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被關在另一邊的蒼狼王,也看到了這顛覆認知的一幕,他瘋狂地咆哮著。
“這是王室的最終壁壘!其他人根本不可能打開!你到底是誰?!”
陶然沒有回答他們。
他從容地走出囚籠,身後那退開的黑色金屬欄杆,又悄無聲息地合攏,恢複了那副堅不可摧的模樣。
他就這樣站在三座囚籠之外,成為了這片死亡地宮裡,唯一一個自由的“人”。
唯一的獵人。
他目光掃過,先是看了看神啟會二人組,又看了看狀若瘋魔的蒼狼王,摸著下巴,像是在菜市場挑菜。
“嗯……一個六品初階,兩個六品中階,還有一個被我打殘了的引路人,以及幾個瑟瑟發抖的小嘍囉。”
“十五分鐘,時間有點緊啊。”
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朵裡。
裁決者三號那鐵塔般的身軀繃緊了,他隔著欄杆,死死盯著陶然,甕聲甕氣地對四號說:“這家夥,不是在開玩笑。”
四號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他明白了。
那個油儘燈枯的老國王,用最後的生命,布下了一個必殺之局。
而這個局裡唯一的變數,唯一的執刀人,就是這個他們一直視為“容器”的家夥!
“先殺誰好呢?”陶然故作苦惱地踱著步。
他的腳步聲,在這死寂的地宮中,如同催命的鼓點,敲在每個人的心上。
“有了!”他一拍手,最終停在了關押蒼狼王的囚籠前,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就你了,王爺。”
“為什麼?”被死亡陰影籠罩的蒼狼王,反而冷靜了一瞬,嘶啞著嗓子問。
“因為你最吵。”
陶然的回答,差點讓蒼狼王剛壓下去的一口老血再次噴出來。
“你找死!!”
蒼狼王怒吼一聲,六品大宗師的磅礴罡氣轟然爆發!他一拳隔著欄杆,狠狠轟向陶然!
狂暴的拳風凝聚成一個巨大的狼頭虛影,帶著撕裂一切的氣勢,撞向陶然的麵門。
然而,那狼頭虛影在觸碰到黑色欄杆的瞬間,就被上麵驟然亮起的古老符文儘數吸收,連一絲風都沒能透過去。
“王爺,彆白費力氣了。”陶然伸出手指,輕輕敲了敲麵前水桶粗的欄杆,發出“當當”的悶響。
他話音未落,手中的長劍“阿呆”發出一聲清越的劍鳴。
一股極寒的冰霜之氣,與一股熾熱的毀滅之炎,同時從他體內湧出,順著手臂,瘋狂地灌注到劍身之上!
嗡——
“阿呆”的劍身劇烈震顫起來。
原本平平無奇的劍身,一半被森白的寒氣覆蓋,凝結出冰藍色的晶體;另一半則燃起暗金色的火焰,劍刃周圍的空氣都為之扭曲。
冰與火,兩種截然相反的極致力量,在《道衍訣》的完美調和下,非但沒有衝突,反而以一種詭異的和諧,纏繞、融合。
一柄半邊冰藍、半邊赤金的魔幻長劍,就此誕生!
“這是什麼力量?!”裁決者四號瞳孔猛縮,他從未見過有人能將冰火兩種對衝元素,融合到這種地步!
蒼狼王也感受到了那柄劍上傳來的致命威脅,心中警鈴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