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劉嫖帶著精心打扮的陳阿嬌入宮覲見。景帝正在清涼殿避暑,見外甥女生得粉雕玉琢,活潑可愛,龍心大悅。
嬌嬌長大了,越發像皇姐年輕時的模樣。景帝撫須笑道。
劉嫖趁機進言:弟弟,前日田蚡來見姐姐,說起彘兒與嬌嬌年紀相仿……
景帝眼睛一亮:朕正有此意!彘兒聰慧過人,若有嬌嬌這樣的賢妻輔佐,將來必成大器。
就這樣,在田蚡的穿針引線和劉嫖的推波助瀾下,景帝很快下詔:廢太子劉榮為臨江王,立劉彘為皇太子,改名劉徹,同時為太子與陳阿嬌定下婚約。
消息傳出,朝野震動。栗姬在椒房殿聽聞此事,當場昏厥。而王美人則帶著兒子劉徹親自到長公主府道謝,兩家正式結為同盟。
長公主府張燈結彩,慶祝阿嬌被立為太子妃。賓客散儘後,劉嫖獨自回到寢殿,發現董偃正在等她。
燭光下,董偃隻穿一件單薄的白紗中衣,隱約可見其勻稱的身形。他正執筆在竹簡上寫著什麼,見劉嫖進來,立即起身相迎。
在寫什麼?劉嫖好奇地問。
董偃將竹簡遞給她:《孫子兵法》中的九變篇。小人覺得其中的謀略,正適合長公主如今的處境。
劉嫖接過竹簡,指尖劃過上麵工整的字跡:你倒是有心。她忽然抬頭,董偃,本宮今日高興,許你一個恩典。你想要什麼?
董偃深情地看她一眼,忽然跪下:小人鬥膽,請長公主下嫁小人為妻。
劉嫖心頭一跳。雖然兩人早已有了肌膚之親,但董偃始終沒有正式名分。她俯身挑起董偃的下巴: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小人知道。董偃目光灼灼,從今往後,小人便是長公主的人,生死榮辱,皆係於長公主一身。
劉嫖輕笑出聲:起來吧。本宮準了。她轉身走向床榻,不過,你隻能是本宮晚上的丈夫,白天,你仍然當你的皇差,與本宮保持距離。
董偃起身跟上,從背後環住她的腰:小人謹遵長公主教誨。
劉嫖轉身將他推倒在床榻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從今日起,你搬入東廂房,月例按府中總管發放。本宮會向陛下請旨,賜你一個閒散官職。她俯身在他耳邊輕語,但夜裡,你必須隨傳隨到。
董偃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謹遵長公主懿旨。
紅燭高燒,羅帳輕搖。這一夜,董偃用行動證明了自己不僅擅長謀略,更精通閨房之樂。劉嫖多年未曾體驗過這般酣暢淋漓的情事,仿佛回到了少女時代,渾身每個毛孔都舒展開來。
事畢,董偃輕撫著她汗濕的鬢發,忽然道:長公主可曾想過,為何田蚡會主動促成這門親事?
劉嫖慵懶地靠在他胸前:自然是看中本宮的權勢。
董偃搖頭:不止如此。田蚡此人野心勃勃,他看中的是未來的太後之位。
劉嫖猛地睜大眼睛:你是說……
王美人若成為太後,田蚡便是國舅。董偃的聲音低沉而清醒,而長公主您,則是太子的嶽母。兩家看似同盟,實則……
實則各懷心思。劉嫖接上他的話,心中警鈴大作。她翻身坐起,董偃,你提醒得對。本宮不能完全信任王家。
董偃坐起身,為她披上外袍:小人已著手在王家安插眼線。田蚡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長公主的耳目。
劉嫖驚訝地看著他:你何時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