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陵嬌笑著任他動作,卻在田蚡欲解她腰帶時突然按住他的手:太尉,小女子雖是女流,卻也知禮義廉恥。若要長久……何必急於一時?
田蚡急不可耐:翁主何必吊我胃口?
劉陵輕巧地從他懷中脫身,整理衣衫:太尉若真有心,不如先幫小女子在長安站穩腳跟。家父在淮南等候太尉的佳音,太尉也需有個態度不是?
田蚡眼中欲望與算計交織。劉陵知道他在權衡——美色與權勢,都是這個貪婪男人無法抗拒的誘惑。
田蚡終於咬牙道,我在西市有處宅院,可借與翁主使用。但翁主答應我的……
劉陵嫣然一笑,主動躺到田蚡身邊:小女子隻說今夜不走,可沒說……要做什麼。她拉過田蚡的手放在自己腰間,太尉若困了,不如就這樣歇息?
田蚡欲火中燒,卻見劉陵已經閉上眼睛,一副貞潔烈女的模樣。他若用強,反倒壞了大事。無奈之下,隻得摟著美人輾轉反側,一夜無眠。
而劉陵——或者說查攀安——在黑暗中勾起嘴角。這場危險的遊戲,正緩緩拉開序幕……
西市的清晨總是喧鬨的。劉陵站在新得的宅院門前,看著工匠們將錦繡軒的匾額高高掛起。田蚡確實守信,不僅給了她這處三進院落,還派了可靠的人手幫忙。劉陵在長安的情報網很快建立起來。
翁主,繡娘們都安排妥當了。阿沅走到劉陵身邊,低聲道,都是從淮南帶來的,絕對可靠。
劉陵點點頭。表麵上是開繡坊,實則是建立情報站。前世的查攀安雖然是個渣男,但好歹看過不少諜戰劇,知道情報工作最重要的是掩護身份。
告訴她們,接的活計要精細,價錢可以低些。劉陵撫摸著掛在腰間的香囊,來往的貴婦們嘴碎,繡花時最容易套話。
回到內室,劉陵展開一卷竹簡,上麵密密麻麻記錄著這一個月來收集的信息。太皇太後竇漪房確實對漢武帝劉徹越來越不滿,主要是嫌他重用儒生,違背了竇氏崇尚的黃老學說。朝中暗流湧動,不少大臣開始觀望。
還差一個突破口……劉陵喃喃自語。田蚡雖有權勢,但太過貪婪好色,容易壞事。她需要一個在皇帝身邊能說上話的人。
機會來得很快。三日後,田蚡派人來請,說是府上設宴,邀她作陪。
太尉今日宴請的都是些什麼人?馬車上,劉陵問田蚡派來的仆役。
回翁主,有丞相衛綰、中大夫嚴助,還有幾位將軍。
嚴助?劉陵眼睛一亮。此人她聽說過,會稽吳人,以賢良文學被舉薦入朝,現任中大夫,常在皇帝左右擔當政事顧問之職。最重要的是——年輕未婚。
太尉府上絲竹聲聲。劉陵刻意遲到了片刻,當她一襲湖藍色深衣出現在廳堂時,滿座賓客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來。她眼波流轉,迅速鎖定了席間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麵容清瘦,眉目間透著書卷氣,在一群武將中顯得格外突出。
翁主來得正好!田蚡起身相迎,趁機握住劉陵的手,悄悄用力捏了捏,來,我給你引見。
劉陵忍著惡心,隨田蚡一一見禮。到嚴助麵前時,她特意多停留了片刻:久聞嚴助大夫才高八鬥,今日得見,幸甚。
嚴助連忙還禮,耳根卻微微泛紅:翁主過譽了。嚴某不過一介書生,何足掛齒。
宴席間,劉陵注意到嚴助雖然位次不高,但言談頗有見地,幾次引經據典都恰到好處。更難得的是,他不像其他官員那樣對她色眯眯地打量,反而有些刻意回避她的目光。
有意思。劉陵抿了一口酒。這種表麵正經的讀書人,內心往往壓抑著更強烈的情感。用21世紀現代社會的話說,就是悶騷。
宴會結束後,劉陵立刻派人調查嚴助的底細。三天後,她得到了詳細情報:嚴助,三十一歲,會稽吳人,家境貧寒,靠才華被舉薦入朝。因非權貴出身,在朝中並無根基,雖得皇帝賞識卻難獲實權。無妻無妾,平日除了上朝,最愛去東市的文淵閣書肆。
備車,去東市。劉陵換上一身素雅的淡綠色曲裾,隻簡單挽了個髻,插一支白玉簪,看起來清麗脫俗。
文淵閣是長安最大的書肆,竹簡帛書堆積如山。劉陵假裝瀏覽《詩經》,實則餘光一直掃視門口。果然,申時剛過,嚴助便獨自走了進來。
咦?這不是中大夫嗎?劉陵故作驚訝,聲音恰到好處地讓嚴助聽見。
嚴助轉頭,認出是劉陵後明顯一怔,隨即快步上前行禮:不想在此遇見翁主。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中大夫也愛來文淵閣?劉陵晃了晃手中的《詩經》,我正為其中幾處詩句的內涵犯難呢。
嚴助眼睛一亮:嚴某不才,對《詩經》略知一二。翁主若有疑問……嚴某願意效勞……
那真是太好了!劉陵笑得明媚,大人不如到我新開的繡坊一敘?就在西市,離這兒不遠。我那兒有上好的新茶,還有……剛從淮南帶來的幾卷古籍。
嚴助猶豫片刻,終究抵不過誘惑,點頭應允。
錦繡軒後院有個精巧的涼亭,四周垂著輕紗,既通風又隱蔽。劉陵親自煮茶,動作優雅流暢。
翁主竟也精通茶道?嚴助驚訝道。
劉陵輕笑:家父好茶,從小耳濡目染罷了。實際上,這是查攀安在21世紀現代社會為了泡妞特意學的技能。中大夫嘗嘗,這是淮南特產的雲霧茶。
茶過三巡,話題從《詩經》轉到朝政。劉陵故意引到太皇太後與皇帝的矛盾上,想用此話題刺探朝中機密。
……依我看,陛下推崇儒術本無錯,隻是太急了些。劉陵歎息,若能循序漸進,或許太皇太後不會如此反對。
嚴助眼中閃過更加疑惑的驚訝:翁主竟對朝政如此了解?
家父雖在淮南,心係天下啊。劉陵意味深長地說,中大夫在陛下身邊,想必更清楚其中利害。
嚴助沉默片刻,突然壓低聲音:翁主既是明白人,嚴某不妨直言。太皇太後近日召見了河間王之子,朝中近期恐有變故……
劉陵心頭一跳,這正是她需要的情報!但她表麵不動聲色:中大夫憂國憂民,令人敬佩。隻是……您在朝中孤立無援,縱有良策,又如何上達天聽?
這話戳中了嚴助的痛處。他苦笑一聲:嚴某出身寒門,在朝中確實……
若能與劉陵這樣的名媛深交,是否可以色利雙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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