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進來。衛青一聲令下,獄卒拖進一個血肉模糊的人——正是劉陵派往匈奴的信使。
信使已經受過刑,見到張次公就哭喊道:將軍救命啊!小的挺不住了,全都招了……
張次公如遭雷擊,整個人癱軟下來。
陛下有旨,衛青聲音冰冷,若你不招,交由廷衛張湯審訊。
聽到二字,張次公渾身一顫。酷吏張湯的名號,朝中無人不懼。
當夜,張湯帶著他的刑具來到地牢。不到一個時辰,張次公的慘叫聲就響徹整個牢獄。
我招……我招……張次公涕淚橫流,是劉陵……淮南王公主劉陵指使我……
衛青瞳孔一縮。雖然早有猜測,但真相對他而言仍如重錘擊胸——那個風華絕代的奇女子,竟是匈奴奸細!
還有誰?張湯將燒紅的烙鐵逼近張次公已經血肉模糊的胸口。
沒有了……就我們兩個……張次公哀嚎,我癡迷於她……她的姿色……為她做了糊塗事……
張湯冷笑:淮南王可知此事?
不……不知道……張次公氣息奄奄,劉陵說……說這是她自己的謀劃……
衛青默默退出牢房,心中五味雜陳。他必須立刻稟報皇帝,但不知為何,腳步卻異常沉重。
紅袖招內,劉陵正與幾位新收的胡姬飲酒作樂。突然,阿沅慌慌張張衝進來:翁主!不好了!羽林衛包圍了紅袖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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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陵手中酒爵落地。她衝到窗邊,掀開一角窗簾——外麵火把如龍,甲士如林,將整個紅袖招圍得水泄不通。為首之人身形挺拔,正是衛青。
密道……劉陵轉身就要往後院跑。
沒用了,阿沅哭道,剛才後院小廝來報,密道出口也有官兵把守……
劉陵臉色煞白。她精心編織的諜網,竟在頃刻間崩塌。張次公……一定是張次公出事了!
翁主,怎麼辦?阿沅急得直跺腳。
劉陵深吸一口氣,迅速冷靜下來。她扯下華貴的外袍,換上一身婢女服飾,又將發髻打散,隨意挽起。
告訴衛青,劉陵已經回淮南了。她將一包金銀塞給阿沅,你和其他人一口咬定什麼都不知道,或許能保命。
那翁主您……
劉陵從妝台暗格取出那把匈奴單於所贈的小巧的匕首:我自有去處。
前門傳來撞門聲。劉陵最後看了一眼這個她經營多時的情報中心,轉身消失在暗門之後。
衛青帶兵衝入紅袖招時,隻抓到一群驚慌失措的歌姬和仆人。阿沅按照劉陵的吩咐,一口咬定主人已回淮南多日。
衛青冷聲下令,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來!
士兵們翻箱倒櫃,終於發現了密室和幾條密道。但衛青知道,以劉陵的機敏,此刻恐怕早已遠走高飛。
將軍,一名士兵呈上一卷竹簡,在密室發現的。
衛青展開一看,是劉陵親筆所書的朝中大臣把柄錄,其中不乏田蚡等重臣的隱私。最令他心驚的是,竹簡末尾詳細記錄了漢武帝的日常行蹤和習慣。
好個劉陵……衛青握緊竹簡,心中既怒且驚。這個女子遠比想象的危險。
更何況,她還擁有一個21世紀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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