蹇碩想到王陵榮在宮中會孤獨無助,咬牙點了點頭:是的。我願意淨身!
於吉從香案下取出一個小木盒:此物可助你淨身不死。但記住,有所得必有所失。你入宮後,會獲得異於常人的能力,同時也會陷入更大的危險之中。
蹇碩點了點頭,坦然接過木盒,裡麵是一包藥粉和一張寫滿奇怪符號的符紙。
今夜子時,將藥粉溶於酒中服下,符紙貼於傷口。於吉交代道,三日後,去找小黃門左豐,他會帶你入宮。
蹇碩叩謝,正要離開,於吉又叫住他:還有一事——入宮後,你會獲得‘讀心之能,但每次使用都會消耗精氣,慎之慎之。
離開道觀,蹇碩心事重重。他真的要放棄男兒身嗎?在現代,查攀安視性如命,如今卻要為愛自宮,這是多麼諷刺的命運。
回到家,蹇碩開始準備。按照於吉的指示,他需要一把鋒利的刀、乾淨的布條和一壺烈酒。最難的是瞞過父親——蹇圖見他傷情好轉,已經開始回尚書台當值。
子夜時分,蹇碩鎖好房門,將一切準備就緒。他喝下摻了藥粉的酒,頓時感到一股暖流從胃部擴散到全身,疼痛感似乎都減輕了。
為了陵榮……他默念著,顫抖的手握緊了刀。
劇痛襲來時,蹇碩咬住準備好的木棍才沒叫出聲。眼前陣陣發黑,他強撐著按照於吉的指示處理傷口,貼上符紙。神奇的是,血很快止住了,疼痛也變得可以忍受。
蹇碩癱倒在床,汗水浸透了被褥。恍惚中,他仿佛看到一道閃電劃過夜空,雷聲中夾雜著詭異的笑聲……
查攀安……薄情郎……現在知道真愛的代價了嗎……
21世紀現代社會三位美女的聲音仿佛在耳邊回蕩。
蹇碩從昏迷中醒來時,窗外已是日上三竿。
他試著挪動身體,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立刻從下身蔓延至全身。冷汗瞬間浸透了單衣,他咬緊牙關才沒叫出聲來。昨晚那場自殘的像一場噩夢,但床單上的血跡和下身纏繞的布條提醒他,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碩兒,你醒了嗎?父親蹇圖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蹇碩趕緊擦掉額頭的冷汗,強作鎮定:醒了,父親。
今日怎地睡到這時?身體不適嗎?
隻是……孩兒隻是有些疲乏。蹇碩聲音發顫,父親先去尚書台吧,我再歇息片刻。
待蹇圖的腳步聲遠去,蹇碩才敢掀開被子查看傷勢。布條上滲出的血跡已經變暗,但稍微一動就有新的血珠滲出。他顫抖著取下於吉給的符紙——奇怪的是,符紙下的傷口已經結了一層薄痂,遠比他預想的愈合得快。
蹇碩想起於吉說的淨身不死,看來這老道確實有些門道。他小心翼翼地將符紙重新貼好,剛準備躺下,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他警覺地問。
蹇公子,是我,綠竹。門外傳來王陵榮貼身侍女的聲音,小姐讓我來送信。
蹇碩心頭一跳,顧不得疼痛,勉強披上外袍去開門。綠竹站在門外,眼睛紅腫,手裡捧著一個錦盒。
小姐今早已隨老爺入宮了,綠竹哽咽道,臨走前她讓我務必把這個交給公子。
蹇碩接過錦盒,手指不受控製地發抖:她……還說了什麼?
綠竹搖頭:小姐隻說,請公子珍重。她頓了頓,壓低聲音,還有……小姐入的是西苑增喜觀,等待遴選。
蹇碩點了點頭,將一串錢塞給綠竹:多謝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