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黃皓正在自己新得的豪華住所清點財物,一名小宦官慌張來報:黃公公,丞相大人從漢中發來捷報,蜀軍在祁山大破魏軍!
黃皓手中的玉如意差點掉落。他記得曆史上諸葛亮六出祁山的事跡,如果沒記錯,這次應該是最後一次……
陛下怎麼說?他急忙問道。
陛下本應高興,但聽說丞相請求增派糧草後,又悶悶不樂了。
黃皓眼珠一轉,計上心來:備轎,我要立刻進宮,麵見陛下。
永安宮內,劉禪正對著諸葛亮的捷報發呆。見黃皓進來,他苦笑道:黃愛卿來了。丞相又打勝仗了,可國庫……也被掏空了……朕現在是個窮光蛋了!
陛下。黃皓跪坐在劉禪身旁,輕聲道,奴才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吧,朕恕你無罪,黃卿但說無妨。
黃皓假裝猶豫片刻,然後壓低聲音,小聲說道:丞相連年北伐,雖有小勝,但始終未能克複中原。而蜀中百姓疲於轉運,苦不堪言,國庫空虛……長此以往,恐非國家之福啊。
劉禪眼中閃過一絲共鳴,但隨即搖頭:可先帝遺誌……
先帝若在天有靈,定不願見陛下為此憂心忡忡。黃皓大膽地握住劉禪的手,陛下,您才是當今聖上,應當有自己的主張。
劉禪沉默良久,最終歎了口氣:可滿朝文武都支持丞相,朕又能如何?
黃皓知道火候已到,不再多言,隻是輕輕為劉禪按摩肩膀:陛下不必煩憂,保重龍體要緊。來,奴才新學了一套按摩手法……保證讓陛下賽似神仙……
當晚,一名神秘客人造訪黃皓的私宅。來人自稱是益州商人,卻言談舉止間透著不凡。
黃公公,在下賈充,奉司馬大都督之命,特來拜會。來人開門見山。
黃皓心中一震——司馬大都督?難道是司馬懿?賈充?這可是未來晉朝的重臣!我可得為未來留條路……
賈先生遠道而來,不知有何指教?黃皓故作鎮定,不置可否。
賈充從袖中取出一封密信和一個小木匣:大都督久聞黃公公深得蜀主信任,特備薄禮,想結交您這位朋友,還望笑納。
黃皓打開木匣,裡麵是滿滿一盒金錠。他強壓住心中狂喜,展開密信。信中,司馬懿委婉提出,若能設法讓劉禪召回諸葛亮,魏國願以十倍黃金相酬,並許諾將來給黃皓更高官位。
這……黃皓假裝猶豫,事關重大……
賈充微笑:大都督說了,黃公公是聰明人。如今諸葛亮在外,功高震主;若他日回朝,以他剛正不阿的性子,豈能容得下公公這等近臣?
這句話正中黃皓要害。他想起曆史上黃皓確實與諸葛亮不和,而諸葛亮死後他才真正得勢。
請轉告大都督,黃皓收起木匣,露出狡黠的笑容,就說……黃某會儘力而為。
送走賈充後,黃皓在燈下把玩著金錠,心中盤算著下一步計劃。他知道,自己正站在曆史走向的十字路口。
召回諸葛亮……這倒不難。他自言自語,劉禪早就對連年北伐心生不滿,隻需適時煽風點火……
但他也清楚,一旦諸葛亮被召回,蜀漢北伐的良機將就此喪失,三國格局可能因此改變。想到這裡,黃皓不僅沒有愧疚,反而感到一種扭曲的快感——在現代,他隻能騙幾個女人的姿色;在這裡,他卻能左右一個國家的命運!
反正曆史上蜀漢遲早要亡,不如讓我從中多撈些好處。他無恥地為自己開脫,隨即開始籌劃如何利用劉禪對自己的信任,實施這個陰謀。
夜深人靜,黃皓望著窗外的明月,忽然想起現代生活的種種。但很快,他將這些思緒拋諸腦後——在這裡,他不再是那個遊走在女人堆裡的小白臉,而是能夠影響朝政的大宦官黃皓。這種權力的滋味,比21世紀任何高官都要甜美。
諸葛亮……彆怪我。黃皓陰險地笑了,要怪就怪你遇到了劉禪這個廢物,還有我這個從21世紀穿越來的‘升級版黃皓。
黃皓將最後一枚金錠藏入暗格,絲綢衣袖拂過檀木匣麵發出沙沙聲響。窗外雨打芭蕉,更顯得室內燭火搖曳下的陰影詭譎難測。
公公,董厥大人求見。小宦官在門外輕聲稟報。
黃皓眉頭一挑。董厥作為尚書仆射,素來與諸葛亮交好,此時深夜造訪必有蹊蹺。他迅速整理衣冠,換上一副謙卑笑容:快請。
董厥踏著雨水進來,官靴在青石地上留下濕漉漉的印記。這位年近五旬的老臣麵色凝重,開門見山道:黃常侍,丞相前線軍報,魏將司馬懿堅守不戰,我軍糧草轉運困難。陛下今日可有批複增兵之事?
黃皓給董厥斟了杯溫酒,歎息道:大人有所不知,陛下近來龍體欠安,今日連晚膳都未用……他故意壓低聲音,自丞相上月斬殺李嚴之子李豐後,陛下夜不能寐啊。
董厥手中酒盞一顫。李嚴事件是蜀漢內部權力鬥爭的縮影,諸葛亮為整肅軍紀處決貽誤軍機的李豐,卻也讓朝中暗流湧動。
可如今祁山戰事吃緊……董厥急道。
奴才明白。黃皓做出一副憂國憂民的模樣,明日陛下召見費禕將軍,奴才定當見機進言。
送走將信將疑的董厥,黃皓臉上的謙恭立刻化為冷笑。他從案幾暗格取出一卷竹簡,就著燭火細細研讀——這是今早剛到的密報,司馬懿派死士送來的魏軍布防圖。
司馬仲達果然老謀深算。黃皓指尖劃過圖上標注的糧道位置,故意放開子午穀,是要引蜀軍入甕啊……
翌日清晨,黃皓端著親手熬製的參湯來到劉禪寢宮。殿內熏香繚繞,劉禪正懶洋洋地倚在錦榻上,兩名宮女跪在一旁為他揉捏太陽穴。
陛下,奴才特製了安神湯。黃皓跪奉湯藥,目光掃過案幾上堆積如山的奏折——最上麵那份火漆印赫然是諸葛亮的軍報。
劉禪勉強喝了兩口就推開了藥碗:這苦東西……真難喝!昨日費禕又來催糧,朕頭疼得緊。
黃皓使眼色屏退左右,輕聲道:陛下,奴才昨晚夜觀天象,見紫微星晦暗,恐非出兵的吉兆啊。
劉禪來了精神,你還會觀星占卜、演算八卦?
略通皮毛。黃皓故作神秘地湊近,奴才還夢見先帝……先帝搖頭歎息,手指北方似有警示。
黃皓故弄玄虛,將劉禪這個窩囊廢哄得五迷三道、一愣一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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