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攀安茫然無措,心中翻江倒海。三日後……那可能就是命運轉折的開始。
三日轉瞬即逝。宮中盛宴,文武百官齊聚。查攀安被迫穿上華麗的舞衣,在眾目睽睽之下表演。他知道,按照禮儀,壽王妃本不該在這種場合獻舞,但玄宗的命令無人敢違抗。
音樂響起,查攀安本打算隨便應付了事。然而就在他起步的瞬間,一股詭異的力量控製了他的身體——他的四肢開始自行舞動,跳的竟是一支融合了現代爵士和古典胡旋的怪異舞蹈!
這……這不是我在跳……查攀安在心中呐喊,卻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
舞姿越來越大膽,旋轉越來越快。滿朝文武看得目瞪口呆,而玄宗的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查攀安絕望地意識到,這是詛咒的力量——曉薇她們在操控他的身體,故意跳出讓玄宗無法抗拒的舞蹈。
一曲終了,滿堂喝彩。玄宗拍案叫絕:好!好一個霓裳羽衣舞!
查攀安氣喘籲籲地跪伏在地,心中一片冰涼。曆史上,正是這支舞讓楊玉環與玄宗結下不解之緣。而現在,他親手——不,是被迫——重演了這一幕。
壽王妃舞姿絕世,朕心甚悅。玄宗的聲音因欲望而略顯嘶啞,賜玉環一對,錦緞百匹!
李瑁連忙拉著查攀安謝恩。查攀安抬頭時,正好對上武惠妃冰冷的眼神——那目光中充滿了算計和一絲……憐憫?
宴會結束後,查攀安被單獨召入後宮。在一處僻靜的花園亭台中,玄宗終於按捺不住,一把抓住他的手:玉環,朕的心思,你可明白?
查攀安渾身發抖,想抽手卻動彈不得:陛下……請自重……兒臣、兒臣是壽王妃……
很快就不是了。玄宗獰笑,高力士已在準備度牒,你很快就會出家為道,為太後祈福。待時機成熟,朕會接你入宮,封你為貴妃!
查攀安如墜冰窟。曆史正在他眼前精確重演,而他卻無力反抗。
陛下!不可!查攀安跪倒在地,壽王殿下對您忠心耿耿,兒臣……兒臣不能……毀了陛下和壽王的清譽。
瑁兒會理解的。玄宗不以為意,何況,他即將被立為太子,這是朕與他母妃的交易。
查攀安腦中轟然作響。原來武惠妃早已將他作為換取太子之位的籌碼!
回到壽王府,查攀安直奔寢室,對著銅鏡怒吼:曉薇!藍月!莫勝男!你們出來!
鏡麵泛起漣漪,三位現代美女的影像浮現。
怎麼樣?藍月冷笑,被當作物品交易的感覺如何?
你們贏了!查攀安淚流滿麵,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求你們放過我……
曉薇搖頭: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你必須親身體驗被最信任的人背叛是什麼感覺,就像你曾經對我們做的那樣。
可是李瑁是無辜的!查攀安突然喊道,他從沒傷害過任何人!
三人對視一眼,莫勝男若有所思:看來你終於開始為他人著想了……但你又怎麼知道李瑁心裡怎麼想?他有了江山,還愁沒有美人嗎?
影像再次消失,留下查攀安一人跪在鏡前。此刻,他終於明白輪回詛咒的真正含義——不是簡單地體驗楊玉環的命運,而是要他親身感受自己曾經施加給彆人的痛苦。
窗外,一輪殘月高懸。三日之後,高力士將帶著自願出家的詔書來到壽王府。而查攀安不知道的是,武惠妃已經暗中派人監視他的一舉一動,準備在關鍵時刻推波助瀾……
與此同時,李瑁正在書房研讀詩書,全然不知自己摯愛的王妃和敬重的父皇正在背後進行怎樣的交易。他偶爾抬頭,看向寢殿的方向,眼中滿是柔情……
太真觀坐落在長安城外三十裡的終南山麓,四周古柏環繞,雲霧繚繞。這座皇家道觀本是先帝為一位寵妃所建,如今卻成了偷天換日的最佳場所。
青布馬車在崎嶇的山路上顛簸前行,車輪碾過碎石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格外刺耳。查攀安——此刻被迫頂著楊玉環的皮囊——被這顛簸攪得胃裡翻江倒海。他的雙手被一根細細的金鏈縛在身前,鏈子上綴著精巧的鈴鐺,稍一動彈就會發出清脆的聲響。
壽王妃莫要掙紮了。高力士坐在對麵,白淨的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這金鈴鏈是陛下特意命尚宮局打造的,既不會傷了王妃的玉體,又能確保……安全。
查攀安冷笑一聲,故意晃了晃手腕。鈴鐺立刻發出一串清脆的聲響,在密閉的車廂內格外刺耳。
高公公,他壓低聲音,模仿著楊玉環柔媚的語調,陛下就這般迫不及待?連讓我與壽王殿下道彆的機會都不給?
高力士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隨即恢複如常:王妃說笑了。出家為道是為太後祈福的善舉,壽王殿下身為皇孫,豈會阻攔?
馬車突然一個顛簸,查攀安整個人向前撲去。高力士眼疾手快地扶住他,卻在接觸的瞬間像被燙到一般立刻縮回手。查攀安敏銳地注意到,這位權傾朝野的大太監耳根竟然紅了。
高公公這是怎麼了?他故意湊近,吐氣如蘭,莫非我這之名,連公公也懼怕?
高力士猛地向後靠去,後背緊貼車廂壁:王、王妃請自重!老奴隻是個傳話的……
查攀安正欲再試探,馬車卻突然停下。車簾被掀開,一陣山風夾雜著鬆香撲麵而來。借著月光,他看清了眼前的景象——一座隱藏在密林中的道觀,黑瓦白牆,簷角掛著銅鈴,在風中叮當作響。
太真觀到了。高力士如蒙大赦,連忙跳下馬車,請王妃移步。
查攀安剛邁出一步,就感到腳下一軟——這雙精致的繡花鞋根本不適合走山路。他踉蹌了一下,立刻有兩名身著道袍的女冠上前攙扶。她們低著頭,看不清麵容,但手上的力道卻大得驚人。
帶王妃去沐浴更衣。高力士吩咐道,陛下有旨,明日寅時正式舉行度牒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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