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這其中有誤會……李白試圖解釋。
閉嘴!李隆基厲聲喝道,李太白,朕待你不薄,你竟敢勾引朕的愛妃!
李白不卑不亢地跪下:微臣與娘娘清清白白,天地可鑒。
清白?李隆基一把抓起案上的詩稿,願為西南風,長逝入君懷——這也是清白的?
查攀安臉色煞白。那是他抄錄的曹植詩句,本隻是欣賞其文采,如今卻成了的證據!
來人!李隆基怒喝,李白目無尊卑,即刻奪去官職,賜金放還!永不得踏入長安!
春日的灞橋,柳絮紛飛如雪。
查攀安不顧宮規,執意要來為李白送行。李隆基雖勃然大怒,卻拗不過他的眼淚,最終派了重兵貴妃前往。
李翰林……查攀安看著眼前一襲布衣的詩人,心中百味雜陳,是本宮連累了你。
李白淡然一笑:娘娘言重了。微臣本就不適合官場,此番離去,反倒是解脫。
隨行的宮人們站得遠遠的,卻都豎著耳朵偷聽。查攀安知道,自己說的每一句話都會被報告給李隆基。
翰林此去……可有打算?
踏遍名山大川,飲儘天下美酒。李白望向遠方,眼中閃著向往的光芒,人生得意須儘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查攀安鼻子一酸。這才是真正的詩仙啊,哪怕被皇帝驅逐,依然灑脫不羈。
本宮……有一事相求。他猶豫再三,還是從袖中取出一卷詩稿,能否請翰林點評?
李白展開一看,眉頭漸漸舒展。這是查攀安這些天來寫下的所有詩作,其中夾雜著大量現代詞彙和思想。
娘娘……果然不是常人。李白意味深長地說,這些詩句,超前了至少千年。
查攀安苦笑:翰林相信借屍還魂之說嗎?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李白將詩稿收入懷中,娘娘放心,此物微臣會妥善保管。
遠處傳來催促的號角聲,分彆的時刻到了。查攀安突然壓低聲音:翰林可知道十年之後,西北節度使將要造反?
李白瞳孔一縮:娘娘如何得知?
這不重要。查攀安急道,重要的是,西北狼煙起時,李愛卿千萬彆留在長安附近!
李白深深看了他一眼,未置可否。
查攀安突然從行囊中取出一塊玉佩:清心玉贈予李愛卿。若遇危難,或可護佑一二。
李白剛接過玉佩,就聽見身後傳來高力士尖細的聲音:娘娘,時辰不早了,該回宮了。
回程的馬車上,查攀安不斷地回頭,看著李白漸漸遠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銅鏡適時泛起漣漪,曉薇三人的身影浮現。
動心了?曉薇譏諷道,連詩仙都不放過?
查攀安搖頭:我隻是……敬佩他的才華。
可惜啊,藍月輕笑,你永遠成不了他那樣純粹的人。
莫勝男最後說道:這一切,隻不過是一場虛無夢幻……
馬車駛入長安城門,遠處隱約傳來雷聲。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而更大的風暴,也在不遠處的未來等待著這個王朝……
貞順皇後武惠妃的寢宮內,鎏金燭台上的蠟燭已經燃至根部,燭淚堆積如血。夜風穿過雕花窗欞,發出嗚咽般的聲響,吹得帷幔輕輕擺動,宛如鬼影幢幢。
武惠妃猛然從噩夢中驚醒,錦被已被冷汗浸透。她劇烈喘息著,手指死死攥住枕畔的玉如意——這是陛下賜予她協理六宮的象征,此刻卻成了唯一的依靠。
娘娘?守夜的宮女翠翹慌忙掀開帷帳,可是夢魘了?
武惠妃沒有回答,隻是直勾勾地盯著床尾的陰影處。在那裡,三道模糊的身影若隱若現——他們穿著庶人的粗布衣裳,脖頸上卻戴著隻有皇子才能佩戴的金鎖,鎖麵上赫然刻著、、三個字!
滾開!武惠妃突然抓起玉如意砸過去,如意穿過虛影砸在屏風上,發出的一聲巨響。
翠翹嚇得跪伏在地:娘娘!您這是……
你沒看見嗎?武惠妃聲音嘶啞,指著空蕩蕩的角落,他們就站在那裡!李瑛、李瑤、李琚……他們來索命了!
燭火突然劇烈搖晃,將武惠妃慘白的臉映得忽明忽暗。她的眼角已經生出細紋,曾經豔冠後宮的容顏如今憔悴不堪,眼下掛著濃重的青黑色,嘴唇因長期服用安神湯藥而泛著不自然的紫。
去……去請張道人來!武惠妃蜷縮在床角,渾身發抖,再燃些安息香!
翠翹連忙吩咐下去,心中暗歎。自從三庶人之事後,娘娘便時常這般瘋癲。起初隻是夜不能寐,後來竟發展到白日見鬼的地步。太醫院開的安神湯越用越重,卻隻能換來片刻安寧。
殿外突然雷聲大作,暴雨傾盆而下。一道閃電劈過,瞬間照亮了整個寢宮——武惠妃分明看見,那三個身影就站在她的床前,李瑛的手中捧著他被賜死時用的白綾,李瑤托著毒酒杯,而最小的李琚……正捧著自己被割下的舌頭!
啊——!武惠妃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竟從床上滾落下來。
翠翹和聞聲趕來的宮女們手忙腳亂地將她扶起,卻發現她的裙裾已經濕透——這位最重儀態的貴妃,竟在眾目睽睽之下失禁了!
滾!都滾出去!武惠妃歇斯底裡地揮舞著雙臂,金釵落地,長發披散,除了張道人,誰都不準進來!
當張道人匆匆趕到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幕:大唐最尊貴的女人癱坐在一片狼藉中,眼神渙散,嘴裡反複念叨著:不是我……是陛下……是陛下要廢太子……
張道人心中一凜。三庶人之事在宮中諱莫如深,誰都知道那是一場精心策劃的構陷——武惠妃為了讓自己的兒子李瑁當上太子,誣告太子李瑛與鄂王李瑤、光王李琚勾結謀反。陛下盛怒之下,竟一日之內連廢三子,賜死禁中!
娘娘。張道人燃起符紙,在武惠妃周身畫著驅邪的圖案,冤魂纏身,需做水陸道場超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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