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兩人終擁抱在一起時,蕭薇發出一聲滿足的歎息,指甲撫摩著藍玉的後背。那疼痛奇異般地傳來,令他的呼吸也越發激烈。雨聲越來越大,掩蓋了所有的聲息,營造出一個與世隔絕的空間。
攀安……情到濃時,蕭薇突然在他耳邊喚出這個前世的名字。
藍玉渾身一顫,蕭薇緊緊抱住他。她的身體像是最熟悉他的樂器,輕易就能奏出最動聽的旋律。
藍玉恍惚看到蕭薇鎖骨下方的蝴蝶胎記周圍浮現出細小的紅色紋路,像是某種古老的符咒。那紋路逐漸延伸,形成三個相互纏繞的符號——一朵薔薇,一個月亮,一把劍。曉薇、藍月、莫勝男的象征!
這是什麼?他詫異地睜大眼睛,手指觸碰那些發燙的紋路。
蕭薇卻隻是神秘地微笑,抬手撫平他緊皺的眉頭:將軍太累了,出現了幻覺。
雨聲漸歇,房間裡隻剩下兩人交錯的呼吸聲。藍玉仰麵躺著,蕭薇蜷縮在他身側,手指無意識地把玩著他散落的發絲——又是曉薇的習慣。他側頭看她,發現她已安然入睡,麵容恬靜如嬰兒,絲毫看不出方才的激情。
藍玉輕輕起身,走到銅鏡前。鏡中的男人眼神迷茫,身上還帶著情欲的痕跡。他低頭看自己的手掌,上麵似乎還殘留著蕭薇肌膚的觸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蕭薇真是詛咒的化身,為何要與他行夫妻之實?如果她隻是朱元璋安插的眼線,又為何會有那麼多與曉薇相同的特征?
最可怕的是,他居然感到了久違的安心與滿足。這讓他恐懼——他是否正在落入一個精心設計的溫柔陷阱?
窗外,一輪明月突破雲層,清冷的月光灑在床榻上。藍玉看到熟睡中的蕭薇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同時,她鎖骨下的紋路再次隱約浮現,這次更加清晰。三個符號閃爍著微光,似乎在無聲地交流著什麼。
藍玉突然明白,這場遊戲遠比他想象的複雜。蕭薇——或者說占據蕭薇身體的什麼存在——正在一步步引導他走向某個既定的結局。而今晚的纏綿,不過是漫長詛咒中的一環。
他回到床邊,凝視著蕭薇安詳的睡顏。此刻的她看起來如此無辜,如此脆弱,讓人忍不住想要保護。但藍玉知道,這很可能又是一場表演。他伸手想要觸碰那些神秘的紋路,卻在即將接觸時停住了。
無論你們計劃什麼,他低聲說,不確定蕭薇是否能聽見,我都不會坐以待斃。
蕭薇在睡夢中翻了個身,手臂自然地搭上他的腰,仿佛在無聲地宣告:你已經深陷其中,無法逃脫。
藍玉閉上眼,任由疲憊將他拖入夢鄉。夢中,他再次見到那三個女子,她們圍著一麵巨大的鏡子,鏡中映出的是他與蕭薇纏綿的畫麵。
滋味如何?曉薇——或者說是蕭薇——笑著問,查攀安,這才是第一課。後麵的課程會有些複雜……
蕭薇的表情突然變了,那溫柔賢淑的麵具裂開一道縫隙,露出底下冰冷的神情:我們想怎樣?查攀安,這話該我問你。當初你欺騙我們感情時,可曾想過會有今天?
藍玉踉蹌後退,撞翻了石凳。蕭薇——或者說占據蕭薇身體的曉薇——步步逼近:你以為穿越就能逃脫懲罰?不,這恰恰是懲罰的開始。你要在每一世都經曆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的痛苦,就像你對我們做的那樣。
我……我知錯了……藍玉聲音發抖,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
蕭薇的表情又恢複了溫柔賢淑:將軍說什麼呢?妾身聽不懂。她轉身走向屋內,晚膳準備好了,將軍要現在用嗎?
藍玉站在原地,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最可怕的不是蕭薇承認身份,而是她能如此完美地在兩種身份間切換。這意味著他永遠無法確定,站在麵前的是被派來監視他的蕭薇,還是來複仇的曉薇,或者兩者都是?
當晚,藍玉做了一個漫長的噩夢。夢中他被綁在柱子上,蕭薇、藍月和莫勝男輪流用刀割他的肉。最後她們摘下麵具,露出的卻是朱元璋、徐達和馬皇後的臉。
記住,朱元璋的聲音與曉薇重疊在一起,在朕的江山裡,你永遠隻是一枚棋子。
藍玉驚醒時,天還未亮。蕭薇安靜地睡在一旁,麵容恬靜如天使。他輕輕下床,走到院中。晨霧彌漫,三道模糊的身影在霧中若隱若現。
歡迎來到人間煉獄,查攀安。她們異口同聲地說,你的悲慘命運將正式開啟……
洪武七年冬,興和城外風雪交加。藍玉站在臨時搭建的指揮帳內,凝視著地圖上的敵軍布防。十年的軍旅生涯已將他磨礪成一名鐵血將領,眼角的疤痕記錄著無數次生死搏殺。但此刻,他手指輕顫——不是因為寒冷,而是因為帳外那個身影。
將軍,有位女真族醫者求見,她說是能治凍傷。親兵在帳外報告。
藍玉深吸一口氣:讓她進來。
帳簾掀起,風雪裹挾著一個嬌小身影進入。女子全身裹在獸皮中,隻露出一雙杏眼——與藍月一模一樣的眼睛。她放下藥箱,取出一包草藥。
雪地行軍,手足易生凍瘡。她的聲音低沉沙啞,此藥可預防。
藍玉示意親兵退下,死死盯著女子:你到底是誰?
女子抬頭,眼中閃過一絲藍玉熟悉的光芒:查攀安,十年過去,你還沒學會認命嗎?她輕輕拉下獸皮圍巾,露出半邊臉龐——那分明是藍月的臉,卻帶著這個時代不可能有的精致妝容。
藍玉的佩劍地出鞘半寸:你是藍月……還是什麼妖物?
女子輕笑:我是你的報應。她突然伸手按住藍玉的額頭,一陣劇痛襲來,前世的記憶如潮水般湧現——他如何欺騙藍月說自己籌備了一個大項目,騙她哄父親投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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