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元妃怯生生地喚道，聲音與曉薇一模一樣。
大將軍，帳內是北元王妃。副將壓低聲音，按慣例，應當禮送京師……
藍玉抬手打斷，絲綢帳簾在指尖劃過冰涼的觸感。就在掀開的瞬間，一縷幽香鑽入鼻腔——迪奧真我，曉薇最愛的香水味。這個時代根本不可能存在的香氣讓他渾身血液凝固。
帳內燭火搖曳，一個身著素白紗裙的女子背對帳門跪坐，烏黑長發如瀑布般垂落腰際。聽到腳步聲，她緩緩轉身，藍玉的呼吸隨之一滯。
元妃約莫二十出頭，肌膚如塞外新雪般剔透，一雙丹鳳眼裡盛著兩汪清泉。但最令藍玉震驚的是她眉心的朱砂痣——位置形狀與蕭薇分毫不差。
當她抬頭時，領口微微敞開，露出鎖骨處一枚蝴蝶狀胎記——莫勝男身上也有同樣的標記。
將軍是要取妾身性命麼？元妃開口，聲音如珍珠落玉盤，卻帶著一絲藍玉熟悉的腔調——曉薇說普通話時總帶著那種吳語特有的柔軟尾音。
藍玉的佩劍一聲掉在地上。他本該命令士兵將元妃妥善安置，卻鬼使神差地揮手屏退左右：退下，本將軍親自審問。
一股無名怒火突然湧上心頭。藍玉感到天旋地轉，仿佛有某種力量控製了他的身體，讓他情不自禁地將美麗的元妃抱起，走向帳篷一角。
元妃揮舞手臂，拚命掙紮，他卻更加興奮，渾身上下如打了雞血一般……完全不顧副將的勸阻。
帳簾落下的刹那，元妃突然笑了。
那笑容讓藍玉想起七年前的新婚之夜，蕭薇也是這樣對著他笑——溫柔表麵下藏著毒蛇般的寒意。
查將軍好威風啊。元妃輕撫鬢角，這個動作讓腕間銀鐲叮咚作響，不，現在該叫您藍大將軍了？
藍玉如遭雷擊。多少年沒人叫過他這個姓了？他猛地掐住元妃纖細的脖頸：你是誰？
元妃不躲不閃，反而貼近他耳邊輕語：我是你的報應。呼出的熱氣帶著奇異的花香，記得嗎？你說過最喜歡我塗迪奧口紅的模樣……
藍玉鬆開手，踉蹌後退。這是曉薇的秘密——他確實曾送過她一支迪奧999，說那抹正紅襯得她膚若凝脂。而此刻元妃的唇上，赫然是同樣的猩紅色澤。
妖孽！藍玉拔出匕首抵在元妃心口，休想亂我軍心！
元妃卻握住他持刀的手，緩緩引向自己衣襟：將軍舍得殺我麼？
絲綢腰帶無聲滑落，紗衣如蟬翼般半透明，燭光勾勒出玲瓏曲線，那夜在金陵客棧，你也是這樣用刀劃開我的衣裳……
藍玉的手開始發抖。那是他欺騙藍月的手段——謊稱要玩刺激遊戲，用水果刀割開她的真絲睡衣。記憶如潮水湧來，混合著帳內越來越濃鬱的香水味，衝垮了他最後的理智。
匕首墜地，藍玉粗魯地將元妃按倒在羊毛氈上。當他撕開那層薄紗時，元妃突然停止掙紮，眼中寒冰化作春水：攀安……她喚著隻有曉薇才知道的小名，輕些……
這聲呼喚如利箭穿透藍玉心臟。他僵住了，手指卻觸到元妃腰間一塊溫潤玉佩——北元皇室象征。權力帶來的征服欲瞬間壓倒遲疑，他一把扯斷金鏈，玉佩落地發出清脆聲響。
將軍喜歡這身子麼？元妃突然用蒙語問道，隨即又切換成漢語，比曉薇的如何？她引導藍玉的手撫過自己鎖骨處的蝴蝶胎記，莫勝男這裡也有個一樣的，你說過像真蝴蝶般會動……
藍玉的呼吸越來越重。元妃的身體時而僵硬抗拒，時而柔軟迎合，仿佛有不同靈魂在這具軀殼裡輪番登場。
當他的手掌滑過她平坦小腹時，指尖突然觸到一道凸起的疤痕——妊娠紋，和曉薇懷上他的孩子時留下的妊娠紋一模一樣。
這是……藍玉的嗓音嘶啞得不像自己。
元妃的指甲深深掐入他後背：拜你所賜啊，攀安。她的雙腿突然纏上藍玉的腰，不過現在，輪到你來感受什麼是無能為力了……
某種超越物理的力量將藍玉牢牢禁錮在這具柔軟身體上。他驚恐地發現自己在失控地動作，就像提線木偶般被無形絲線操控。
元妃的呻吟聲漸漸變成三個聲音的和聲，藍玉閉眼再睜開，身下人的臉竟在曉薇、藍月和莫勝男之間飛速變換。
最可怕的時刻到來了——當藍玉的手扣住元妃手腕時，那白皙肌膚上漸漸浮現出1314四個血色的數字，與他送給曉薇的手鐲位置完全重合。數字在燭光下微微發亮，像是有生命般隨著他的動作明暗變化。
看見了嗎？元妃——或者說是占據元妃身體的某個存在——咯咯笑起來，這是你給我的烙印，現在它回來了。
藍玉想要掙脫，卻發現自己越陷越深。元妃的體溫越來越高，最後竟如烙鐵般灼熱。
當極樂與痛苦同時達到頂峰時，她突然仰頭咬住藍玉的肩膀，鮮血順著她雪白的牙齒的緩緩滴落。
記住這一刻。她在藍玉耳邊輕語，因為很快，朱元璋會讓你體驗更美妙的感覺……剝皮實草，聽說過嗎？
藍玉精疲力竭地滾到一旁，發現元妃腕上的數字已經消失無蹤。她蜷縮在羊毛氈上啜泣，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沒發生過，又變回那個單純的戰利品。
畜生……元妃用蒙語喃喃道，淚水在火光中晶瑩如珠。
藍玉顫抖著伸手想替她拭淚，卻在觸碰瞬間被燙得縮回手——淚水在他手背留下三道灼痕，排列形狀與三位詛咒女子最後一次聯手施法時的符文完全一致。
帳外突然傳來急促腳步聲：大將軍！京師急報！
等他清醒過來時，發現自己正粗暴地抓著元妃的手腕，周圍士兵目瞪口呆。
滾出去！他對親兵怒吼。眾人慌忙退出。
藍玉慌亂地披衣起身，回頭最後看了一眼元妃。她已整理好衣衫，正對著銅鏡將散亂的長發挽起，鏡中映出的卻是三個女子的身影。
當藍玉定睛看去時，鏡麵突然裂開三道縫隙，如同她們嘴角揚起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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