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門被撞開的巨響中,藍玉平靜地穿上朝服。當錦衣衛破門而入時,他正端坐堂上,手中捧著那枚涼國公金印。
藍玉接旨!蔣瓛厲聲喝道。
藍玉抬頭,看到蔣瓛身後站著三個模糊的身影。她們嘴唇不動,聲音卻在他腦中響起:查攀安,遊戲結束了。
奉皇上口諭,永昌侯藍玉涉嫌謀反,即刻收押詔獄候審!
藍玉沒有反抗,平靜地伸出雙手。當鐵鏈扣上手腕時,他注意到蔣瓛身後站著三名文書官——她們的眉眼,分明是曉薇、藍月和莫勝男的模樣。
詔獄的陰冷超乎想象。藍玉被剝去華服,隻穿單薄中衣關在特製的鐵籠裡,手腳皆被鐐銬固定,站不能直,臥不能伸。第一夜,無人審問,隻有獄卒每隔一個時辰用冷水將他潑醒,不讓他有片刻安眠。
第二日清晨,審訊開始。讓藍玉意外的是,主審官不是預想中的錦衣衛高層,而是三位身著官服的女子——雖然戴著麵具,但那聲音和身形,分明就是蕭薇、當年那個女真族醫者和蜀王府的宮女。
藍玉,你可知罪?中間的女子開口,聲音與蕭薇一般無二。
藍玉乾裂的嘴唇扯出一絲冷笑:本侯何罪之有?
右側女子輕拍案幾,立刻有獄卒抬上一具血肉模糊的軀體——那是藍玉最信任的義子藍勇。
你的六千莊奴、三千義子已全部落網。女子冷聲道,他們招認,你密謀在陛下出巡時行刺。
藍玉瞳孔驟縮。這是赤裸裸的構陷!他掙紮著想要起身,卻被鐵鏈勒得皮開肉綻:胡說八道!本侯對陛下忠心耿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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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側女子——那個宮女打扮的審訊官——突然摘下麵具,露出與莫勝男一模一樣的臉:查攀安,被最信任的人背叛,滋味如何?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藍玉想起前世自己是如何騙走莫勝男的積蓄,然後誣陷她偷竊,讓她被公司開除、身敗名裂……
這是報應。中間的審訊官也摘下麵具,正是蕭薇——或者說曉薇,我們花了二十年精心布局,就是要讓你體驗被至親至信之人背叛的痛苦。
右側女子最後摘下麵具,露出藍月的臉:你以為穿越就能逃脫懲罰?不,這恰恰是懲罰的開始。
藍玉仰天大笑,笑聲在詔獄中回蕩,淒厲如鬼:好!好一個輪回詛咒!但你們彆忘了,我藍玉縱橫沙場三十年,什麼場麵沒見過?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早就不想活了,正好可以解脫你們的魔咒……
三日後,朱元璋親自下詔定藍玉謀反罪,處剝皮實草極刑,誅連三族。朝野震動,牽連致死者達一萬五千餘人,史稱藍玉案。
行刑當日,天空陰沉得可怕。藍玉被押至鬨市,剝去衣衫綁在木架上。他環顧四周,圍觀百姓人山人海,卻安靜得可怕。高台上,朱元璋親自監刑,身旁站著蜀王妃——藍玉的親生女兒,此刻卻麵無表情地看著父親。
行刑開始。劊子手用特製的薄刀從藍玉後頸切入,熟練地剝離皮膚與肌肉。難以形容的劇痛讓藍玉幾度昏厥,又被強行喚醒。在這極致的痛苦中,奇怪的事情發生了——他的現代記憶與古代記憶完全融合,查攀安與藍玉再也不分彼此。
皮膚被剝至腰部時,藍玉突然發出一陣癲狂的大笑:朱元璋!你以為殺我江山就能穩固?錯了!幾十年後,你的江山便不堪回首!
劊子手一刀割斷了他的喉管,後半句話化作血沫噴湧而出。
藍玉的意識沒有立即消散,他感覺到靈魂漂浮在空中,看著劊子手將剝下的人皮填充稻草,製成恐怖的人形;看著自己的屍體被懸掛在城門示眾;看著女兒蜀王妃在回府後懸梁自儘……
最後,他看到曉薇、藍月和莫勝男的靈魂從三位宮女體內升起,對著他的魂魄冷笑:還沒結束呢,查攀安。下一世,你會是一個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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