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心月則似笑非笑：陛下氣色不錯。昨夜……休息得好嗎？
朱允炆強作鎮定：朕與皇後商議要事，不覺夜深。
商議要事？莫離挑眉，商議到錯過早朝？
這放肆的言論若是平時，足以治她大不敬之罪。但此刻朱允炆隻是深深看了她一眼：錦衣衛現在連朕的寢宮之事都要過問了？
莫離不卑不亢：末將不敢。隻是燕王動向緊急，需要陛下定奪。
朱允炆這才注意到她手中拿著密報。接過一看，是燕王加重的消息——據說他當街撕扯自己衣服，大喊有鬼追他。
裝瘋賣傻。朱允炆冷笑，傳旨，命張昺、謝貴加強監視，若燕王真有異動，立即拿下！
莫離領命而去，臨走時與藍心月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朱允炆看在眼裡，心中更加確信三人之間的聯係。
道長昨夜在何處？他突然問藍心月。
藍心月微笑：貧道在觀星台夜觀天象。紫微星旁有赤氣纏繞，主……夫妻宮有變。
朱允炆逼近一步：朕與皇後之事，也是你能妄加揣測的？
藍心月不慌不忙：陛下恕罪。貧道隻是據實以告。另外……她壓低聲音，陛下昨夜試探的結果如何？可確認皇後娘娘的身份了？
朱允炆心頭一震。她怎麼知道？
藍心月似乎看出他的疑惑，輕笑一聲：陛下彆忘了，我們三人中，藍月可是最擅長讀心術的。前世的把戲，這一世照樣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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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翩然離去，青色道袍在晨風中輕揚，留下朱允炆一人站在回廊下，望著坤寧宮的方向，心中五味雜陳。
昨晚的纏綿是真是假？馬恩慧的反應是本能還是偽裝？她究竟是不是曉薇？如果是，她記得多少？恨有多深？
更重要的是——這場以試探開始的情事，為何讓他如此沉迷，甚至忘記了最初的目的？
朱允炆搖搖頭，努力甩開這些雜念。無論馬恩慧是不是曉薇，眼下最重要的是應對燕王的威脅。個人情感，必須放在江山社稷之後。
隻是他不知道，此刻在佛堂誦經的馬恩慧，手中撚動的佛珠突然斷裂，滾落一地。她看著滿地跳躍的珠子，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查攀安……她輕聲道，這一世，我要你愛上我，然後再親手毀掉你。這才叫報複。
五日後，李景隆兵不血刃地將周王朱橚押解回京。朱允炆下令廢周王為庶人，流放雲南。消息傳出，諸王震恐。
乾清宮內，朱允炆正在批閱奏折，忽聽門外侍衛高喊：錦衣衛指揮使莫離求見！
莫離一身飛魚服，腰間繡春刀隨著步伐輕晃。她單膝跪地，雙手呈上一份密折：陛下，燕王府最新動向。
朱允炆接過密折，打開一看，眉頭緊鎖。密折中稱，燕王近日秘密接見北平周邊衛所指揮使，疑似謀劃不軌。
消息可靠？朱允炆抬頭問。
莫離直視他的眼睛：千真萬確。燕王還派人聯絡寧王，欲借朵顏三衛騎兵。似乎正在做起兵的準備……
朱允炆心頭一震。曆史上，燕王確實在起兵後得到了寧王朱權的朵顏三衛精銳騎兵。但那是建文元年七月之後的事，如今才五月，燕王就提前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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