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風向正好,我們直接駛向阿丹嗎?王景弘的問話打斷了他的思緒。
查攀安——鄭經——深吸一口海風,點了點頭:全速前進。打起精神來,讓我們會一會那位……神秘莫測的莫妮卡——海盜。
阿拉伯海的海水在烈日下泛著赤紅的光,鄭經船隊如一條巨龍蜿蜒在這片陌生海域。查攀安站在寶船甲板上,手指緊握欄杆,感受著木板傳來的細微震動。這是第四次下西洋了,每一次航行都讓他對這片海洋更加熟悉,卻也對那三個女人對他下的輪回詛咒更加恐懼。
大人,前方海域發現不明船隻!了望台上的士兵高聲預警。
查攀安眯起眼睛,遠處海平線上確實出現了幾個黑點,正快速向船隊靠近。他立刻舉起望遠鏡——那些船體型不大,卻異常靈活,船帆上繪著一個醒目的紅色蠍子圖案。
海盜!準備戰鬥!他厲聲下令。
戰鬥號角響徹海麵,大明水師迅速進入戰鬥狀態。但那些海盜船並未如常理般攻擊商船或小型護衛艦,而是直撲鄭經的旗艦而來,仿佛早有目標。
保護大人!侍衛長王虎拔出佩刀,擋在查攀安身前。
第一波箭雨從海盜船上傾瀉而下,查攀安迅速躲到掩體後方。他注意到這些箭矢並非瞄準要害,而是刻意射向甲板各處,製造混亂。更奇怪的是,海盜們並未立即登船,而是在周圍遊弋,似乎在等待什麼。
突然,一道黑影從最近的海盜船上飛躍而起,輕盈地落在寶船甲板上。那是個身材高挑的女子,身著黑色皮甲,腰間彆著一把造型奇特的彎刀,火紅的長發在海風中飛揚。她臉上戴著半張銀色麵具,露出線條分明的下頜和一抹冷笑。
鄭經大人,久仰大名。女子的聲音低沉而充滿磁性,用的是流利的漢語,卻帶著異域腔調。
查攀安推開護衛走上前:你是何人?膽敢襲擊大明皇家船隊!
女子輕笑一聲,緩緩摘下麵具。那是一張查攀安再熟悉不過的臉——英氣逼人的眉眼,高挺的鼻梁,緊抿的嘴唇——莫勝男,那個在21世紀被他欺騙的運動達人,如今卻成了阿拉伯海域令人聞風喪膽的海盜首領莫妮卡。
好久不見,查攀安。她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或者說,應該叫你鄭經大人?
查攀安如遭雷擊,身體僵在甲板上。三年前在占城遇見曉薇的化身後,他就知道遲早會碰到其他兩人,但沒想到是在這種情境下。
莫勝男……他低聲喚道,聲音幾乎被海浪聲淹沒。
看來你還記得我。莫勝男——現在該稱她為莫妮卡了——嘴角勾起一抹殘酷的弧度,把他帶走!
她一聲令下,數十名海盜從四麵八方躍上寶船。大明水師奮力抵抗,但莫妮卡的人顯然訓練有素,很快控製了局麵。查攀安被兩名壯碩的海盜架住雙臂,動彈不得。
放開大人!王虎怒吼著衝上前,卻被莫妮卡一個側踢擊中胸口,飛出數米遠。
彆擔心,我不會殺他。莫妮卡居高臨下地看著倒在地上的王虎,至少現在不會。
她走到查攀安麵前,手指輕佻地抬起他的下巴:堂堂大明艦隊統帥,如今卻成了我的俘虜。這感覺如何,查攀安?
查攀安怒視著她:你到底想乾什麼?
乾什麼?莫妮卡大笑起來,笑聲中卻帶著一絲查攀安讀不懂的情緒,當然是讓你也嘗嘗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的滋味。
她一揮手,海盜們迅速撤離寶船,帶著查攀安回到自己的船上。臨走前,莫妮卡回頭對目瞪口呆的大明船員喊道:告訴你們的皇帝,想要鄭經活命,準備好贖金!
查攀安被蒙上眼睛,帶離了他熟悉的船隊。他能感覺到船隻在海上航行了很久,最終停靠在一個陌生的港口。鹹濕的海風中夾雜著熱帶植物和烤肉的氣味,遠處傳來嘈雜的人聲和樂器演奏的異域旋律。
當眼罩被取下時,他發現自己站在一個建在懸崖上的海盜據點裡。木質建築錯落有致地分布在山岩間,中央是一個巨大的天然洞穴改建的大廳。最引人注目的是大廳上方懸掛的一麵旗幟——紅色蠍子在黑色背景上張牙舞爪。
歡迎來到蠍子島,我的王國。莫妮卡站在高處俯視著他,夕陽為她鍍上一層金色的輪廓,宛如一尊戰神雕像。
查攀安被推搡著進入洞穴大廳,裡麵早已聚集了數百名海盜,男女老少皆有,見到莫妮卡進來,紛紛舉杯歡呼。大廳中央燃著篝火,烤全羊的香氣彌漫在空氣中。
兄弟們!莫妮卡高聲宣布,今天我們抓到了大明最有權勢的太監——鄭經!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哄笑和口哨聲。查攀安感到一陣羞恥湧上臉頰。在這個時空生活了八年,他已經習慣了鄭經的身份,但被當眾稱為仍然刺痛著他現代男性的自尊。
讓我們好好‘招待這位貴客!莫妮卡一揮手,幾名女海盜走上前來,開始扒查攀安的官服。
住手!你們要乾什麼?他掙紮著,但很快被製服。官服被剝下,換上了一套華麗得近乎滑稽的絲綢長袍——那是波斯風格的服裝,繡滿金線,卻透著一股女氣。
多適合你啊,鄭大人。莫妮卡譏諷道,現在,讓我們開始宴會吧!
查攀安被迫坐在莫妮卡身旁的高台上,成為整個宴會的焦點。
海盜們輪流上前向他敬酒,用各種語言說著粗俗的祝酒詞。有人故意在他麵前親吻女伴,有人做出下流手勢,所有人都享受著羞辱大明使節的快感。
莫妮卡始終冷眼旁觀,偶爾露出滿意的微笑。當宴會進行到高潮時,她突然站起身,全場立刻安靜下來。
今晚的重頭戲來了!她高聲宣布,讓我們看看,大明的太監是不是真的沒有男人的欲望!
在查攀安驚恐的目光中,兩名穿著暴露的舞女走上前來,開始在他麵前扭動身體,做出各種挑逗動作。大廳裡爆發出陣陣喝彩和口哨聲。
夠了!查攀安猛地站起來,臉色鐵青,莫勝男,你到底想證明什麼?
莫妮卡的笑容消失了。她一把抓住查攀安的手腕,力道大得讓他皺眉:跟我來。
在眾海盜曖昧的起哄聲中,莫妮卡拽著查攀安離開大廳,穿過一條狹窄的岩壁走廊,來到一間布置奢華的臥室。房間四壁掛著波斯掛毯,中央是一張鋪著絲綢被褥的大床,角落裡點著熏香,空氣中彌漫著檀木和茉莉的混合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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