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記憶，這應該是王皇後。查攀安勉強點頭：進來吧。
王皇後緩步走近，突然，她的表情變了。那雙溫柔的眼睛瞬間充滿仇恨，聲音也壓得極低：查攀安，認出我了嗎？
查攀安如遭雷擊。這眼神……這語氣……
藍……藍月？他顫抖著問。
王皇後——不，藍月的靈魂冷笑著：不隻是我。曉薇是鄭貴妃，勝男是李太後。我們三個都記得前世的一切。這個詛咒最妙的地方就是，我們記得，而你……將慢慢感受到我們就在你周圍，形影不離……
她優雅地行了個禮，聲音恢複正常：陛下保重龍體，臣妾告退。
查攀安癱在龍椅上，冷汗浸透了裡衣。他終於明白了這一輪詛咒的真正含義——他不是來享受皇帝生活的，而是來償還罪孽的。
曆史上，萬曆皇帝被張居正和李太後控製朝政，被鄭貴妃和王皇後的宮鬥困擾，最後三十年不上朝……而現在，這三個位置都被恨他入骨的女人占據。
查攀安，不，現在應該叫朱翊鈞了，發出一聲絕望的哀嚎。
乾清宮外，三個女人相視一笑。複仇，才剛剛開始。
萬曆十年，春寒料峭。
查攀安——現在應該稱他為朱翊鈞了——站在文華殿的窗邊，望著外麵飄落的雪花。十年了，他穿越到這個身體已經整整十年。
十年來，他每天寅時起床，卯時上朝，在張居正和李太後的監督下學習治國之道。稍有懈怠，就會遭到訓斥。那位李太後——莫勝男的轉世——比曆史上記載的更加嚴苛。
陛下，張先生到了。太監張誠輕聲稟報。
朱翊鈞眼中閃過一絲陰鷙，迅速換上恭敬的表情：快請。
張居正邁步入殿，雖已年過五旬，卻依然精神矍鑠。他行禮後直入主題：陛下，關於清丈田畝一事，老臣已擬定章程……
朱翊鈞假裝專注地聽著，心中卻在冷笑。清丈田畝？不過是張居正打擊政敵、聚斂財富的手段罷了。曆史上張居正死後被抄家，家產堪比國庫，現在他倒要看看這個能囂張到幾時。
陛下可有異議？張居正突然問道。
朱翊鈞回過神來：先生所議極是，就按先生的意思辦。
張居正滿意地點頭，又絮絮叨叨說了些朝政，最後意味深長地說：老臣聽聞陛下近日又臨幸了幾個宮女……陛下年輕，但龍體要緊啊。
朱翊鈞握緊了藏在袖中的拳頭。又是這樣！每次他試圖親近女色，第二天就會被張居正或李太後訓誡。那個該死的詛咒讓他在男女之事上備受折磨——要麼無法行事，要麼事後痛苦不堪。
先生教誨，朕銘記於心。他強忍著怒火回答。
張居正離開後，朱翊鈞一腳踹翻了案幾。十年了！他一個堂堂的21世紀現代社會的極品渣男，熟知曆史走向，卻要在這個老古董麵前裝孫子！
萬歲爺息怒……張誠戰戰兢兢地跪下。
朱翊鈞深吸一口氣：去，把馮保叫來。
馮保是司禮監掌印太監，張居正在宮中的眼線。但朱翊鈞知道，曆史上馮保最終會被清算。這十年來，他暗中籠絡了一批宦官和錦衣衛，就等著有朝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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