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爾袞嗅到她發間白梅的冷香,忽然想起多年前阿木泰也愛在鬢邊簪花。這個念頭剛起,就被皇太後一個深吻打斷。她的唇膏想必又摻了新藥,讓他瞬間忘了剛才在想什麼。
三日後,詹岱等人便以謀逆罪被處斬。沒人注意到,接替他們職位的都是皇太後娘家科爾沁部的姻親。
為了穩住多爾袞的心,夜深人靜之時,皇太後突然來到攝政王府。燭火搖曳的暖閣裡,皇太後取下九鳳金冠,青絲如瀑瀉落。王爺為國操勞,哀家特備了科爾沁的安神茶。她遞來的鎏金杯沿沾著淡淡胭脂。多爾袞一飲而儘,喉間泛起奇異的甜澀。當她的指尖劃過他握刀留下的繭,一股燥熱自小腹竄起。龍紋錦褥上,她腰間的牡丹刺青在燭光下忽隱忽現。
第二夜,皇太後打扮成一位普通的宮女,來到攝政王府。
熏籠裡添了西域奇香,皇太後廣袖輕揚時,腕間金鈴叮咚作響。聽說鑲白旗要換都統?她俯身為他斟酒,紗衣領口垂落,露出雪脯上一點朱砂。多爾袞扯開她腰間玉帶時,她喘息著說出個人名。翌日,那個曾反對攝政王的將領便被調往苦寒之地。
第三個夜晚,皇太後借口有重大政務,親臨攝政王府。羊脂玉盒裡的胭脂摻了曼陀羅汁,皇太後對著銅鏡輕點朱唇。洪承疇的奏折,王爺看了麼?她在交頸纏綿時輕語,舌尖還帶著藥膏的甜膩。多爾袞昏沉沉應著,沒注意她將密折塞進了枕下。窗外更鼓響過三聲,她雪白的脊背上已布滿他失控的指痕。
第四個夜晚,皇太後如約而至。浸過秘藥的白玉簪被緩緩抽出,皇太後青絲掃過多爾袞裸露的胸膛。兩黃旗那幾個刺頭……她跨坐在他腰間,金護甲刮過他戰傷累累的腹部。他嘶吼著將她掀翻在案幾上,奏折散落一地。待激情退儘,她已套出軍械庫的布防圖,而他沉沉睡去,嘴角還沾著她的口脂。
第五夜,皇太後帶來鎏金香球,裡麵燃著令人神魂顛倒的異香。把剛林調去江南吧。她在多爾袞耳畔嗬氣,感受著這個曾經不可一世的男人在她身下顫抖。當他痙攣著咬破她肩頭時,她凝視著帳頂的蟠龍紋,無聲地笑了。拂曉前,她取走他貼身收藏的虎符,留下一個被掏空的軀殼。
冬至大祭那天,多爾袞在太廟前突然暈倒。太醫診脈後麵色大變,卻隻說是積勞成疾,開了些滋補藥方。皇太後親自煎藥侍奉,藥汁漆黑如墨,散發著苦中帶腥的氣味。
王爺該好好休養了。她扶起多爾袞,讓他靠在自己柔軟的胸前,朝中瑣事,不如交給幾位大學士處置?
多爾袞昏沉沉地點頭,沒看見她眼中閃過的精光。自此,奏折先經南書房校擬,再呈攝政王過目已成定例。而執掌南書房的,正是皇太後一手提拔的範文程、洪承疇等人。
順治六年初春,多爾袞病情稍愈,卻變得易怒多疑。這夜他在交泰殿批閱奏章,發現陝西巡撫的折子被改動了——原本請求增兵鎮壓流寇的內容,變成了請求減免賦稅。
來人!多爾袞厲聲喝道,傳範文程!
侍衛還未應聲,殿門已被推開。皇太後緩款而入,身後跟著年僅十二的順治帝。
皇父攝政王。小皇帝規規矩矩地行禮,眼中卻帶著與年齡不符的深沉。
多爾袞眯起眼:皇上深夜來此,有何要事?
朕來請教皇父。順治聲音稚嫩,說的話卻字字誅心,為何要私自調動兩白旗入京?可是對朕有所不滿?
多爾袞拍案而起:胡說八道!轉向皇太後,這是誰在皇上麵前搬弄是非?其心可誅!
皇太後作驚恐狀:王爺息怒!是哀家見京城防禦空虛,才提議……
你?!多爾袞突然醒悟過來,冷汗涔涔而下。過去半年,皇太後借他之手鏟除異己,又在他病中間接掌權。如今八旗中,兩黃旗重歸皇帝,兩紅旗觀望風向,連他的兩白旗都被滲透……
一陣劇痛突然襲來,多爾袞踉蹌幾步,嘔出一口黑血。恍惚間,他看到皇太後的臉變成了三個——曉薇、藍月、莫勝男,她們齊聲冷笑:查攀安,被最信任的人背叛,滋味如何?
你……你們……多爾袞指著皇太後,手指顫抖如風中枯葉。
順治帝冷靜地下令:皇父攝政王操勞過度,傳太醫好生照料。即日起,一應政務暫由朕與母後處置。
侍衛們麵麵相覷,終究還是架走了多爾袞。皇太後站在原地,慢條斯理地整理袖口,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
攝政王府內,多爾袞時昏時醒。這夜他高熱不退,夢見自己回到現代,跪在三個女人麵前求饒。場景忽轉,又變成查攀安與多位現代美女纏綿的風月畫麵。最後所有麵孔都融化成皇太後布木布泰的臉……
王爺醒了?熟悉的聲音傳來。
多爾袞艱難地轉頭,看到皇太後坐在床邊,正用小銀刀削著一隻雪梨。燭光下,她眉眼如畫,卻再也不是當年那個在永福宮等他的蒙古格格了。
為什麼?多爾袞嘶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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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後將梨片遞到他唇邊:王爺說什麼?妾身聽不懂。
你下毒……多爾袞打翻銀盤,從那些蜜膏……胭脂……到湯藥……
皇太後也不惱,拾起梨片自己吃了:王爺病糊塗了。她忽然湊近,朱唇幾乎貼上他的耳朵,不過您說得對,我是回來了結恩怨的——曉薇的癡心,藍月的純情,莫勝男的事業……您欠我們的,總該慢慢清算了。
多爾袞如遭雷擊,前世記憶排山倒海般湧來。他掙紮著抓住皇太後的衣襟:原來……一直都是你……
噓……皇太後一根根掰開他的手指,太醫說了,您需要靜養。她起身整理衣冠,又恢複了母儀天下的姿態,明日福臨就要親政了,您安心養病吧。
走到門口時,她回頭看了一眼。那個曾經叱吒風雲的男人,如今枯瘦如柴,眼窩深陷,哪還有半點皇父攝政王的威風?
對了,皇太後輕聲道,您的心腹剛林、譚泰等人,昨日已經伏誅了。她微微一笑,您彆擔心,很快就會有人去陪您的。
門輕輕關上,隔絕了多爾袞嘶啞的吼叫。院外,禮部官員正在排練新帝親政的儀程。更遠處,一隊工匠已經開始拆毀皇父攝政王的牌匾。
這一夜,攝政王府傳出喪鐘。官方說法是皇父攝政王多爾袞舊疾複發,薨逝於府中,享年三十九歲。而在民間流傳的版本裡,這位曾經權傾天下的攝政王,死時雙目圓睜,七竅流血,手中緊攥著一縷女人的青絲。
紫禁城內,皇太後布木布泰對著銅鏡取下白花,換上一支金鳳步搖。鏡中人容顏依舊,眼角卻有了細紋。她輕撫自己的臉龐,喃喃自語:查攀安!下一個輪回……也該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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