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和醫院外圍,
整個鬼蜮類似於灰敗的霧氣緩慢地翻湧著,
像有生命的活物,將醫院大樓完全吞沒,隻留下模糊扭曲的輪廓。
老煙槍的臉在渾濁的霧氣映襯下更顯頹喪。
他死死咬著早已熄滅的煙鬥杆,渾濁的眼珠裡布滿血絲,右手緊握的煙槍微微顫抖著,
槍身如同燒紅的烙鐵般亮起,散發出灼熱的邪異氣息。
一股帶著硫磺和焦糊血肉味的黑煙從槍口嫋嫋溢出,
槍身滾燙,握柄處傳來皮肉被灼傷的“滋滋”輕響——這是煙槍裡封著的厲鬼被喚醒的代價。
“給老子…開!”
他低吼一聲,聲音嘶啞乾裂,帶著壓抑的痛苦,煙槍猛地向前刺出!
嗤——!
槍尖所指,前方的灰霧如同被無形的力量強行撕扯灼燒,
劇烈翻滾著向兩側退避,露出一條勉強能容一人通過的,極其不穩定的狹窄通道。
然而,這通道僅僅向前延伸了不到三米,
就如同撞上了一堵無形的,堅不可摧的壁壘,
砰!一聲沉悶的巨響!
老煙槍如遭重擊,悶哼一聲,持槍的手臂猛地反震回來,
虎口瞬間崩裂,鮮血噴湧而出,瞬間染紅了煙槍滾燙的木質握柄,
發出更刺耳的灼燒聲和焦糊味。
那被撕開的通道瞬間被翻湧的灰霧重新填滿,甚至比之前更加濃鬱粘稠。
煙槍上熾熱的暗紅紋路如同被澆了冰水,迅速黯淡下去。
老煙槍劇烈咳嗽,嘴角溢出一絲帶著黑色絮狀物的暗紅血沫,
眼神中充滿了難以掩飾的驚懼,
他能夠清晰地感覺到,煙槍裡的厲鬼因為這徒勞的衝擊而更加躁動不安,反噬的灼痛深入骨髓。
另一側,紅蝶臉上的蝶翼麵具猩紅欲滴,仿佛隨時會滴下鮮血,
她直接將手伸向這昏暗的鬼蜮邊緣,
在碰到鬼蜮的一瞬間,紅蝶麵具下好似有什麼東西在翻滾,發出紅光,
其手上也帶上了微弱的紅光,與掐人鬼的昏暗鬼蜮相互抵消,
不到1分鐘,紅蝶麵具下的嘴唇瞬間失去所有血色,悶哼一聲,身體不受控製地晃了一下。
她收回抵住鬼蜮的手,強行壓下喉頭翻湧的腥甜,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和凝重。
呼吸變得急促而困難,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冰渣摩擦般的寒意,
其麵具遮擋下,寄宿在臉上的厲鬼,因為這衝擊而更加活躍了。
隻見她,對著老煙槍和醫生兩人搖了搖頭,
醫生站在稍遠處,臉色蒼白得如同剛從停屍房拖出來的屍體,出聲道,
“我跟紅蝶一起合作處理過一起靈異事件,
現在連紅蝶的鬼紋身都拿這個鬼蜮沒辦法,
我的厲鬼能力更傾向於自保,怕是也無能為力了。”
此刻,三人被迫停下,站在灰霧邊緣,臉色都難看到了極點。
紅蝶和老煙槍動用了自身駕馭的厲鬼或靈異物品的力量,
付出了加劇複蘇的慘重代價,
結果卻連這鬼蜮的真正“入口”都無法撼動分毫!
“媽的…這鬼東西…硬得邪門!”
老煙槍抹掉嘴角的黑血,聲音嘶啞得如同破風箱,每一次說話都牽扯著胸腹間被灼傷的劇痛。
紅蝶沉默地扶正了遮擋的麵具,
麵具下傳來壓抑的,帶著冰碴的呼吸聲,
她周身的溫度低得嚇人。
醫生,推了推眼鏡,聲音沉重:
“靈異力量的層次…被完全壓製…就算我們拚著厲鬼複蘇能夠強行突入…
按如今鬼蜮的強度來看,在直麵掐人鬼時,我們的結果也是等於自殺……”
挫敗感和自身厲鬼加速複蘇帶來的死亡陰影,沉甸甸地壓在三人身上。
他們最強的靈異力量,竟然連這鬼蜮的真正“入口”都無法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