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台之上,周放纏繞著荊棘鐵鏈的拳頭,
裹挾著粉碎一切的靈異力量,狠狠砸在那隻剛登台的佝僂厲鬼身上。
厲鬼的身體劇烈扭曲,仿佛要被那股力量撕裂。
然而,它身上彌漫的灰暗氣息頑強地抵抗著,
如同附骨之蛆,不斷消磨著鐵鏈上的靈異。
那名斯文馭鬼者操控的灰色霧氣如同活物,緊緊纏繞住厲鬼,乾擾著厲鬼的行動。
其餘兩人也不再留手,他們需要以最快的速度處理掉它。
四人配合默契,靈異的力量在狹小的戲台邊緣激烈碰撞。
那隻厲鬼在圍攻下身形不斷明滅,最終在一陣劇烈的扭曲後,徹底沉寂了下來,
隨即鬼戲台的靈異掃過,將其壓縮,化作一張邊緣粗糙的暗黃色戲票,
輕飄飄地落下,又被無形的力量收走。
“嗬……嗬……”
周放劇烈地喘息著,臉上的黑色裂痕似乎又擴散了一絲,鑽心的疼痛讓他幾乎站立不穩。
他拄著膝蓋,鮮血順著緊握鐵鏈的手指不斷滴落,
在暗紅的戲台上暈開一小片更深的顏色。
然而,危機遠未解除。
他甚至來不及緩一口氣,目光掃向台下,心便沉到了穀底。
隻見那剩餘的十幾道恐怖身影,輪廓已經模糊到了極致,
如同水中的倒影被投入了石子,劇烈地蕩漾著。
它們不再是簡單的靠近,而是在某種規則的作用下,正在進行登台前的“凝聚”過程。
周放回頭看了一眼依舊背對著他們,
專注於吳玲頭上那方蓋頭的李涅,嘴角扯出一絲苦澀到極致的弧度。
“看來……真要交代在這裡了。”
這個念頭不受控製地浮現。
但他隨即猛地甩了甩頭,將那絲絕望強行壓下,身影重新退到其餘幾人身邊,
一股慘烈而悲壯的氣息,在幸存的馭鬼者之間彌漫開來。
他們不再言語,隻是默默調整著呼吸,壓榨著體內每一分可能的力量,
準備迎接那注定到來的最後衝擊。
……
與此同時,在李涅這邊,情況也到了最關鍵的時刻。
李涅的右手依舊按在吳玲頭頂的鬼蓋頭上,暗紅色的鬼血被他小心翼翼地操控著。
進行一種極其危險的“調控”,如同在懸崖邊行走,
既要讓鬼蓋頭複蘇到足以被“鬼香”觸及和影響的程度,
又要確保其複蘇的烈度不會瞬間衝垮吳玲的意識防線。
“穩住你的鬼香,不要去對抗,而是侵入它。”
李涅的聲音低沉而急促,在吳玲耳邊響起,
吳玲蓋頭下的臉龐早已蒼白如紙,冷汗浸濕了鬢角。
她緊咬著下唇,幾乎要咬出血來。
腦海中,鬼蓋頭複蘇帶來的冰冷混亂的意念碎片如同冰錐,不斷穿刺著她的意識。
同時,她還要分心竭力操控著那無形無質的“鬼香”。
鬼香的本質是作用於意識,迷惑感知,引發沉迷。
而鬼蓋頭,其核心靈異在於“連接”與“覆蓋”意識。
在不斷地糾結中,兩者的靈異規則產生了某種詭異的共鳴與互補。
隻見那縈繞在吳玲體內,原本無形的鬼香,
在與鬼蓋頭內部靈異不斷地接觸中,竟仿佛被賦予了淡淡的粉紅色澤。
鬼香正在吸引著鬼蓋頭那“連接”的靈異,並以其厲鬼本身的“迷惑”特性,
覆蓋上鬼蓋頭那源於厲鬼本能的混亂與抗拒。
這是一種極其詭異的融合過程,
相比起李涅的鬼心與鬼血是在劇烈對抗後形成的詭異共生,
此刻的兩者,是在“意識頻率”上,短暫地相互達成了同步,
更接近於鬼香和鬼蓋頭的相互融合。
下一刻,吳玲感覺體內那原本時刻帶來複蘇壓力的“鬼香”,
竟像是找到了一個更合適的“容器”,開始源源不斷地流向頭上的鬼蓋頭!
鬼香巧妙地將其自身的靈異特性,“嫁接”到了鬼蓋頭的連接能力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