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的連接像一道永不關閉的門在艾文腦海中敞開。最初幾小時是一種純粹的感官超載——他能感覺到醫院每處電流的脈動,聽到每個角落的低聲細語,甚至感知到每個人情緒的彩色aura。這不是通過五官,而是一種更直接、更侵入式的感知。
周澤站在控製台旁,表情混雜著敬畏與擔憂:“你...感覺怎麼樣?”
“太多,”艾文誠實回答,手指按壓太陽穴,“就像同時觀看所有電視頻道,收聽所有廣播頻率。”
楊主任被守衛帶走時投向艾文的目光充滿了純粹的仇恨,但底下藏著一絲詭異的期待,仿佛在說“等你明白時就知道了”。
音樂盒安靜地坐在控製台上,但現在艾文能感覺到它不再是一個獨立物體,而是他自己意識的延伸,就像核心一樣。低語不再通過空氣傳播,而是直接在他的思維中響起:
“適應過程需要72小時。建議降低感官輸入,避免精神超載。”
艾文遵循建議,嘗試屏蔽大部分感知輸入,隻保留醫院關鍵係統的監控。即使這樣,信息流仍然龐大得令人難以承受。
懷表顯示著他的生命體征和“現實錨定穩定性”——目前處於臨界但可控水平。
全球守秘人理事會的消息在六小時後再次到來,這次是通過核心直接傳輸的全息通信請求。艾文接受後,七個模糊的全息人影出現在控製室中,代表不同地區。
“艾文繼承者,”中央人影開口,聲音經過處理但保持尊重,“我們是全球守秘人理事會。祝賀你成功穩定錨點,儘管方式非常規。”
艾文謹慎回應:“謝謝。但現在是什麼狀況?我需要解釋。”
右側人影回答:“你繼承的不僅是醫院核心,而是全球網絡中的一個節點。目前有十四個活躍錨點,三十七個休眠點。每個都由像你這樣的敏感者維護。”
左側人影補充:“楊主任的行動雖然危險,但並非完全異常。許多錨點操作者最終試圖利用力量實現個人目的。這就是為什麼需要監督。”
艾文感到不安:“誰監督監督者?”
全息人影們微微變動位置,中央人影回答:“一個公平問題。答案複雜,但簡而言之:我們互相監督,並遵循創始者製定的協議。”
他們解釋,1987年事故不是唯一也不是第一次。全球各地都有類似事件,最早可追溯至古代文明。守秘人組織已經存在數世紀,致力於管理這些現實薄弱點,防止全麵維度滲透。
“你祖父是傑出操作者,”中央人影說,“他開發的ea協議是革命性的,允許遺傳傳遞控製權,而非組織任命。”
艾文皺眉:“所以我不是意外成為這個...”
“不完全是,”對方承認,“你的敏感性是遺傳的,但增強和引導是組織工作的一部分。遺憾的是,楊主任派係劫持了項目部分內容。”
會議持續一小時,提供了大量信息。結束時,理事會提供了一名導師——居住在日本的資深操作者田中先生——將通過核心連接指導艾文。
通信結束後,艾文精疲力竭但更加明了。周澤一直在安靜記錄一切。
“所以這一切...”周澤揮手示意周圍,“比我想象的更大。”
艾文點頭:“而且我隻是其中一小部分。但這一部分現在是我的責任。”
接下來幾天是密集的學習和適應。田中先生通過核心連接指導艾文,教導他如何過濾感知輸入,如何解讀現實穩定性讀數,以及最重要的——如何識彆和抵抗實體通過錨點的誘惑嘗試。
“實體提供力量、知識、甚至愛,”田中解釋,他的英語帶有輕微口音,“但它們總是要求回報,通常是允許更多滲透。就像毒品交易:第一次免費,然後你付出靈魂。”
艾文練習小型現實調整——修複醫院內一些較小的現實異常。他發現這需要巨大專注力和情感控製,因為核心會放大並實現潛意識欲望。
一次練習中,他試圖修複兒科遊戲室的時間流異常,卻意外讓所有玩具暫時活了過來。伯納德熊玩偶對他鞠躬表示感謝,然後恢複靜止。
“進步,”田中評價,“但需要更多控製。情感是鑰匙,也是鎖。”
周澤成為實際操作助手,幫助監控係統,而艾文學習控製核心。他們形成了一種uneasy聯盟,信任尚未完全建立但功能性的工作關係。
第七天,艾文嘗試了一個更大膽的行動:追蹤丹妮爾的下落。通過核心,他能感知到醫院每個生命跡象,但丹妮爾的信號微弱且異常。
最終,他在b2層一個未被標記的區域定位到她——處於某種停滯狀態,活著但不在正常時空流中。
“救援危險,”田中警告,“她可能被設置為陷阱。”
但艾文感到有責任嘗試。他與周澤規劃了一個精密的提取行動,利用核心暫時穩定目標區域的現實。
深入b2層的旅程感覺不同了——現在艾文能直接感知到區域的結構和異常,如同內置導航係統。他們避開現實波動區,繞過自發產生的陷阱,最終到達一個標著“歸檔室”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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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部,丹妮爾懸浮在一個透明能量場中,如同琥珀中的昆蟲。周圍是其他“歸檔”人員——有些可追溯至1987年事故。
“天啊,”周澤低語,“他不僅殺了他們,還保存了他們。”
通過核心,艾文能與丹妮爾的意識短暫連接。她部分意識到,被困在噩夢循環中,但仍然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