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鴻青聽著羅宴的話,略有所思。
確實如他所說,這些「藥鋪」的組織成員都有著獨特的聯係方式,他們可以通過那覺醒了「透骨手」的人來遠距離進行書信溝通,完全沒必要三天兩頭跑去藥房。
眾人沉默了片刻,楊可霖則當機立斷道:
“那這樣吧,老關。”
“現在還不宜拘捕田瑞陽,你先去將他傳喚過來,我們可以細細審問他。”
聞言,關鴻青立即挺直了背脊。
而就在下一刻,一聲冷厲的反駁聲傳來:
“不行......!”
“這事不妥!”
羅宴等人回頭一看,發出此話的人正是那鬱臣......
此時此刻,他的神情十分複雜,就像是包含著什麼難言之隱一般,但卻有苦說不出......
等鬱臣意識到眾人都在直視著他後,他才緩緩張開了口:
“田瑞陽,是我們西區教堂的神父......”
“他的身份十分特殊,是西區多數市民裡的崇高一般的存在,不能隨便傳喚他......”
羅宴攤開手,低聲說道:
“說是傳喚,但實為協助調查也不行麼?”
“現在沒有什麼確鑿的證據證實他為覺醒者,也沒有證據證實他為成員,我們也並不會不會拘束他的行動,帶來讓我們問幾段話就行了吧......”
鬱臣還是搖了搖頭,低聲說道:
“不行就是不行......”
“如果真的想要傳喚、或是拘捕他,那就得先拿到確鑿的證據,否則我會一直持反對態度......”
楊可霖沉默了。
她倒不是不能理解鬱臣,田瑞陽的身份確實特殊,若是惹惱了某些狂熱的教徒的話,這西區恐怕就得鬨上一時半會兒了。
“我有辦法......”
“我來親自審問章問蘭,靠我的「危機感」......”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紛紛看向了羅宴。
羅宴默默推了推眼鏡,緩緩轉身踱步走向審問室的玻璃門外,眼神冷厲地看著神情疲憊的章問蘭:
“我可以刺激她。”
“若是她對我的某些話產生了殺意的話,那就代表我確實提及了關鍵的信息。”
“我會從她的嘴裡撬出話柄和證言,絕對不會放跑任何一個藥鋪成員。”
未等鬱臣答應,羅宴便打開了大門走了進去。
鬱臣快步走上了前,但還是立即停下了腳步,呆愣地望著監控畫麵,麵部肌肉隱隱有些抽動。
......
審訊室內,章問蘭神情呆滯。
羅宴緩緩走到了她的正對麵,拉開了主審訊官的椅子,緩緩坐了下去,神情悠然自得:
“章問蘭阿姨,又見麵了。”
“上次在你店門口鬨了那一出糗事,實在是有些對不起你「福中藥堂」的名聲啊......”
章問蘭默默抬起了頭,布滿血絲的雙眼閃過了極其明顯的恨意,但出人意料的是,羅宴居然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殺意。
羅宴眉頭緊蹙,心中嘀咕:
“沒有展露殺意?”
“識破我的天賦了麼?”
羅宴犯了難。
章問蘭肯定是察覺到了羅宴的天賦為「危險感」,也有極大概率知道,羅宴獨自一人審問的目的就是為了套話。
她不提防自己是不可能的,這樣一來,羅宴的審問就會變得愈發困難了。
“你不會是在提防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