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後,南城北區。
此時正是上午九點三十分,燥熱的太陽已然從雲層上方探出,強烈的光線照射在精神病院的廢墟之上,使得每一塊石子都滾燙無比。
靠近精神病院的公路旁,正矗立著一座「749局」臨時準備的小房子,空間不大但清爽無比。
這是為參加「資深級考核」的調查員所準備的備戰室,也可以說是休息室......
此時此刻,參加考核的七名調查員都身著專業的黑色作戰衣,待在此處等待著考核的開始......
羅宴坐在陰影的角落,修長的手指拂過腰間的佩刀與槍械,正在檢查有無差錯。
他的麵色如同平靜的湖麵一般,沒有掀起任何的波瀾,仿佛即將麵對的不是嚴峻的考核,而是閒庭信步地在這廢墟內部中巡查一般輕鬆。
“......?”
“這把長刀的質量,似乎不是那麼好啊?”
羅宴的眼中浮現出了一絲狐疑,他默默抬起了眼,淡定地望向那坐在自己身前的兩位調查員。
這兩人與羅宴一樣,都是要從「西入口」進入精神病院內部的正式調查員。
一臉困倦模樣的男人叫作「陶識」,身材小巧的女人則叫作「蘇文芳」,他們是從隔壁「九城」裡新調來的調查員,已經為局子工作了快四年。
陶識的臉色沒有一絲緊張感,根本不檢查自己的佩刀與配槍,隻是雙手環抱胸前,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蘇文芳倒沒有睡著,她在漫不經心地刷著自己那套著粉色小貓外殼的手機,眼睛時不時還看向了羅宴這邊來,仿佛對羅宴的行為感到疑惑。
羅宴視線下移,望向了蘇文芳腰間的佩刀。
片刻後,他緩緩開口問道:
“蘇文芳對嗎?我叫羅宴。”
“可以看一下你的佩刀嗎?”
此話一出,蘇文芳便立即關掉了手機,回頭望著羅宴那一雙絲毫不含任何感情的黑色眼睛,沉思片刻後才回應道:
“喏......想看就看吧。”
蘇文芳沒有多說什麼,隻是拔出了自己佩刀,乾淨利落地將其遞到了羅宴的手中,隨後又細細地凝視起了他的臉龐。
羅宴的名聲雖然不夠顯赫,但還是傳到了隔壁「九城」的些許人耳中。
而作為在「九城」任職時間快達四年的「正式調查員」蘇文芳,她在不久前,也自然是聽聞過這位小有名氣的年輕同事的事跡的。
可她卻萬萬沒有預料到,這加入「749局」時間不到半年的羅宴,竟然有資格與自己參加同一場「資深級考核」。
要知道,她入職第一年時,還在為晉升「正式調查員」而感到焦頭爛額......
“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努力個什麼勁。”
“隻剩下了一個名額,他有份麼?”
蘇文芳瞥了一眼羅宴,心中暗暗道。
在得知自己被分配到「西入口」之後,蘇文芳與陶識便索性選擇擺爛,再戰明年考核了。
因為,明眼人都能看得出......陸歡這老東西,是真的下定決心要保住他的侄子黃石了。
“果然啊。”
“這把刀的做工果然有問題,若不是我足夠細心,這殘缺之處還真被我給漏過去了。”
望著那結實無比的銀色刀鋒,羅宴的眉頭頓時變得緊蹙,心中正暗暗思索道:
“哼......陸歡那老東西,就連我的武器都要動手腳麼?還真的怕我給他侄子的晉升資格給搶了啊?”
“算了,陸歡。”
“你能如此地看重我,選擇對我的佩刀下手,那我也必須得高看你侄子幾分才行......就是不知道,他黃石頂不頂得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