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吳培成與方雨瑤有過一些摩擦,所以關係一直不太好,而他在昨晚聽見方雨瑤斬殺了陳斌的時候,表現得也有一些驚訝。”
“就像是......不相信方雨瑤能夠將其斬殺一樣。”
羅宴推了推眼鏡,心中暗暗思索道。
作為西區調查員們的上司,這西區分局裡有什麼風吹草動,羅宴自然是十分清楚的。
因為......他一直在監視著眾人的一舉一動。
在方雨瑤將陳斌斬殺後,羅宴其實是有回到案發現場附近觀察過的,隻不過不是以人類的模樣回去。
想到此處,羅宴默默從書桌前站了起來。
他踱步走向窗邊,緩緩拉開了那遮蔽著自己房間的窗簾。
“......”
望著那有些灰蒙蒙的天空,羅宴沉默了片刻。
他警惕地環顧了四周,掃了一眼附近的樓房,在發現並無什麼可疑之處後,便緩緩翻過了手掌。
掌心朝上的一瞬間,一片微弱的紅光緩緩浮現,逐漸彙聚成了一隻白鴿的模樣。
“噠......”
這隻白鴿就這麼靜靜地躺在了羅宴的手心之中,微風輕輕吹動著它那奶白色的羽毛,可它卻絲毫沒有什麼反應。
那渙散的血色瞳孔已經蒙上了一層模糊不堪的薄霧,眼角還滲著詭異的血花。
這隻白鴿其實已經死去許久了,所以它才能被羅宴的「洞天囊」收納。
“哼,吳培成......”
“如果真是你這老不死的東西,不小心把案件機密泄露給「俱樂部首席」,那我可饒不了你了。”
望著白鴿那滲血的瞳孔,羅宴心中暗暗沉思道。
就在下一刻,羅宴那彌漫著殺意的眼睛開始逐漸變得渾濁,詭異的漆黑已經覆蓋住了他的整個眼球,血紅的瞳孔則在快速分裂著。
刹那間,密密麻麻的紅色亮光從羅宴的眼中亮起!
紅色薄霧開始從他的眼眶之中滲出,而那白鴿的無神瞳孔則如同漩渦一般,正在瘋狂吸收著這外溢而出的血色薄霧......
“嗡————!”
白鴿的肢體開始緩緩顫抖,猩紅的瞳孔也再一次煥發了光彩,變得生機勃勃。
“嘩嘩嘩————!”
忽然,白鴿快速煽動起了那僵硬至極的翅膀,蹬著雙腿便從羅宴的手掌心之中一躍而起,直直地從窗戶上朝下墜落而去!
而羅宴隻是推了推眼鏡,就這麼直直地轉過了身,對那墜樓的白鴿根本不作理會。
他輕輕推了推眼鏡,隨後披上了調查員製服:
“該去上班了......”
“嘩————!”
話音剛落,煽動著翅膀的白鴿便猛地衝上了天空,直到雪白色的身體逐漸變得微小,最後隱匿在了這灰蒙蒙的天空之中......
白鴿那滲著血淚的猩紅瞳孔倒映著車水馬龍的城市,它已經將「西區」儘收眼底......
......
深夜,賈小陽獨自漫步在河堤邊。
緩緩流淌的水聲正伴隨著刺耳的蟲鳴回蕩在他的耳中,這本該讓人感到愜意至極的場麵,卻讓他有些惴惴不安。
因為,他根本就不是在簡單地散步......
他在假意引誘真凶,等待羅宴的出手......
“讓我來這種空曠的地方當「魚餌」。”
“這群畜生,個個都是人精啊。”
賈小陽眉頭微微蹙起,心中暗暗說道。
河堤附近並無什麼建築物遮蔽身形,羅宴若想現身對他動手的話,就必須要暴露自己的行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