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裴瓚道完這句,又低頭審視她片刻。
借著淺淡的光,裴瓚看到了林蓉的脖頸。
她實在是瘦,低頭時,頸珠在薄到透明的皮肉下鼓動,那點脊骨,被白潔的皮囊抻著,隱隱給人一種難言的脆弱感。
亦誘發了裴瓚嗜血的邪心。
他忽的覺得眼前的女孩有點眼熟,這樣低頭斂目的模樣,他好似在哪裡見過。
但裴瓚不屑於看她的臉,無非隻是一個解燥的物件,何須她傾力討好。
裴瓚忽的躬身,朝她伸來寬大的手掌。
林蓉猝不及防被人單臂拎起,一陣天旋地轉,猛地被裴瓚按到了桌沿。
林蓉受到驚嚇,她不敢回頭看,隻能著急地匍匐於錦布圓桌上,以一種不太雅觀的姿態,任人打量、擺布。
林蓉的胯骨撞到木桌,她被堅硬的桌椅磕痛。
沒等林蓉起身,她的纖薄肩背再次受力,竟是被裴瓚用力下壓,按到了桌上。
林蓉身姿僵立,她那兩條伶仃瘦弱的胳膊,都被裴瓚反剪著,壓在塌陷的腰窩。
林蓉仿佛溺水的人,在她屢次要上岸呼吸時,又會有一種殘忍可怖的大手,抵住她的顱頂,逼她下沉,逼她溺亡。
林蓉憋著淚,隻能放棄垂死掙紮。
她好似一隻引頸就戮的牲畜,任人擺布,茫然無措地忍受裴瓚的動作。
直到林蓉害怕地喚出一聲:“大、大少爺?”
林蓉屈辱地折身,直到她的腿側一片寒涼。
那一條褻褲竟是被裴瓚徒手撕裂,僅剩下幾許布條落在足踝。
林蓉啞口無言,唯有驚恐的杏眸裡,滿溢眼淚。
好在,裴瓚玩了一會兒,終是開口說話了。
他暗藏要挾之色,沉聲道:“彆動,我不喜哄人,切莫惹惱了我。”
林蓉不再擰腰掙紮。
也是這時,裴瓚傾身覆來,滾沸的呼吸落在她赤著的後頸。
男人流水一般冷寂的烏發,傾瀉於林蓉沒有二兩肉的肩胛骨上,鋪陳了滿滿一片黑墨。
林蓉其實知道今晚的親昵太過古怪,但她到底沒有近身伺候人的經驗,也無法理解裴瓚為何忽然要將她禁錮於此。
可她能感受到裴瓚的目光陰狠,一寸寸,沿著她那纖細如荷莖的後頸流連。
她也能感受到裴瓚鉗製她的掌腹收著勢,稍有不慎就能將她挫骨揚灰。
林蓉一直覺得裴瓚是冷冰冰的一尊佛,可今日他的身上好似燒了一場大火,竟這麼熱。
這點淩亂的星火,連帶著她也焚灼成灰,被裴瓚燒得一乾二淨。
林蓉不敢輕舉妄動,又低低喊了一聲:“大少爺……”
實在是愚笨的丫頭,遇到事情,隻會用沙啞的、一點都不嬌氣的聲音求饒。
裴瓚被她如泣如訴的嬌聲摧折,早已忍到極致。
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好在,裴瓚聽到林蓉略帶哭腔的呼喊,略覺吵鬨,但他沒嫌。
相反,裴瓚認為這個小丫頭很識趣。他不喜歡女子搔首弄姿地靠近,那般惺惺作態的模樣,令他感到惡心。
裴瓚挺身的刹那,難得好心,同她解釋一句:“我中了藥,需你幫忙疏解……”